八成不是俞有才生前給自己定做的,寬長都不配他,里頭空了不少地方。
陳子輕猜是前家哪位老人備的棺材,想著死后騰云駕霧飛升成仙,為了壓前有才的怨氣才忍痛割愛,他虛虛地摸了下棺材板,也不知道前有才這副棺材哪天封上。
r據你所知,封棺時間最遲是出殯前一晚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不如直接把原主的所有記憶塞他腦子里,省得小助手時刻給他解鎖信息。
還是不要有這種消極負能量的埋怨心理了,往好處想,這叫推他動腦子,引導他多思考。“小師弟,去打盆水來。”管瓊檢查尸體的各處關節,微燙。
陳子輕忙不禁佩服,大師姐的膽子真大,而且承受能力也強,在現代適合做入殮師。管瓊側目,陳子輕立即去打水。
不多時,陳子輕端著一盆水回來,管瓊用一塊布放進盆里打濕,擰到半干去捂尸體的關節。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色,從黑,到紅褐,再到深紅,透出鮮紅。
仿佛這具尸體正在蘇醒。
陳子輕緊抿著嘴,呼吸里全是刺鼻的味道,熏得他眼暈,義莊這地方肯定少不了靈異事件吧。
你來義莊的前兩年常嚇尿褲子,你的二師兄不比你好到哪里去,只有你的大師姐,她當時明明也是小孩,卻絲毫不怕
曾經有次出現尸變,你跟你二師兄都嚇癱了,你師傅一邊臂間夾一個,你的大師姐穩如泰山。
陳子輕對管瓊的敬佩程度加深了幾層,她想做師娘,那他助攻一把
啪
臟了的布被放進盆里,管瓊拿著盆離開。
棺材板斜斜地放在棺材上面,留有縫隙,明日入殮時,如果親屬到場奔喪就才蓋嚴實,沒來便暫不蓋。
義莊又點了燈,這回不是在義莊外迎財,而是掛在靈堂門口。白森森的燈籠在夜風中忽明忽暗。
刑剪在香案擺放著祭品,又點了兩支蠟燭,他對身邊的小徒弟道“今夜輪到你守夜了,你先來祭拜一下。
陳子輕懷疑自己聽錯了“啊我守夜”啊什么啊。”刑剪低喝,“快點。
陳子輕毫無心理準備,他接過蠟燭,對著俞有才的臨時靈位拜了幾拜,就聽見身邊的刑剪繼續道俞有才是橫死的,所以對于他的祭拜要更復雜點,來拿著
刑剪極快地折起了幾張黃紙,他折的東西明顯非常繁瑣,陳子輕就算是一直盯著看,眼睛也漸漸有些跟不上了。
“好了。”
刑剪的手里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似圓非圓的東西,不太像是道符。接著刑剪一咬指尖,滲出了一滴鮮血,他迅速在黃紙上點了一個紅印。
刑剪看了旁邊滿是疑惑的陳子輕一眼“這是“解怨符”,比較偏門,屬于我們義莊行當特有的
本事,等以后又時間了,我再教你們幾個。
解怨符在燭火上一晃,瞬間被點燃,刑剪拿起紙符的灰燼,裝入一只盛著清水的瓷碗里,開口道“俞有才的死法不同尋常,怨氣也極重,你把這碗喝了,不然”
小徒弟提氣瞪大眼睛。
刑剪敲他腦門你今夜恐怕會很難度過。
陳子輕一聽,頓時心頭一涼,一把搶過那碗符水,咕嘟咕嘟地就全灌了下去,直到喝完之后,他才發現刑剪正一臉驚異地看著他。
徒兒啊,我的意思是,喝一口就行了。
陳子輕
眼見刑剪要走,陳子輕下意識拉住他的布袍寬袖師傅,真的讓我守夜啊,怎么不叫大師姐或者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