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趕馬車過了把癮,這一路上過幾里地就出現一個長亭,相當于現代社會高速公路上的休息站。
但高速公路上的歇腳地沒有古時候多,他不止看到了長亭,還有車馬店,驛站和客棧,專門用來人和牲口的住處,糧食水源。
為什么安排這么多呢,慢啊。
汽車限
速都比牲口拉車方便不知多少倍,因為一旦快了,驢馬就吃不消,人也吃不消,豆腐渣子路更吃不消。
就這還是官道。
陳子輕坐在馬車里,趴在布幔邊伸著腦袋看路,車馬輪子壓的印子日積月累形成坑坑洼洼的溝壑,那里頭夾著牲口經過風吹日曬融進去的糞便。
“師傅,不能快點兒嗎”陳子輕朝前頭大喊。
“快了你能被顛得五臟六腑都要錯位,馬車也會散架”
陳子輕撇撇嘴,敢情電視里馬車在山野路上狂奔是戲劇效果
邢剪吼頭伸回去,坐好了
接著就訓斥二徒弟魏二,你是死的嗎,能不能看好你小師弟
魏之恕正在想事情,無辜被訓,他睨了小師弟一眼聽到了吧,你搗蛋,師兄就要受牽連。
末了看向沒被波及的管瓊大師姐,師傅怎么不叫你看著小師弟
管瓊雙手抱臂“男女有別。”
魏之恕扯扯唇,好一個男女有別,師傅沒事吧
瞥見小師弟挪到秀才身邊,他涼颼颼地呵了聲,得虧秀才不是女子,否則師傅棺材都顧不上打,成天拎著小師弟的耳朵教訓,并抽出褲腰帶把小師弟栓褲腰上。
陳子輕不知道魏之恕的想法,他小聲問秀才渴不渴餓不餓,他們帶了水和干糧。秀才始終搖頭,他不愿給好友添麻煩。陳子輕發愁地抓抓臉,不多時,他朝著秀才那邊的肩頭一沉,秀才靠了上來,睡著了。
秀才睡會也好,陳子輕揉著眼睛隨意一瞥,注意到了秀才的衣襟跟袖口布料里有金線,像流動的金光,那個彩云的手真巧,她和秀才有緣無份啊。
陳子輕想到秀才的親事就更愁了,不知道他用順其自然能不能換來“柳暗花明”。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從一片人煙密集的村鎮邊穿過去,停在林子邊上。
秀才沒醒,陳子輕慢慢把他扶到車座上面,輕手輕腳地走到竹簾前,手還沒撥,竹簾就被外面伸進來的一只手給撩開了。
那手大得能當扇子,每處骨節都突出粗硬,掌心到指腹的繭子厚又多,不美觀不精致毫無賞心悅目的價值,倒是很長。
陳子輕探出頭“師傅。”
邢剪看他眼下青色“我還以為你要我把竹簾撩到天黑,你才出來。”陳子輕嘿嘿。
邢剪兇道笑個屁
陳子輕閉上嘴巴要下車,可邢剪站那沒有要走開的意思,他只要轉到另一邊。“你在車板上扭來扭去,扭什么”
陳子輕他剛要解釋,邢剪就直接把他撈下去,往地上一放,帶起的勁風吹動落葉,頗
有些許江湖的味道。陳子輕在心里嘗試解鎖信息,我的師傅會輕功嗎
你的師傅會很多,不包括輕功。
陳子輕把落葉踩得沙沙響,那他后面會不會去刀光劍影的任務背景呢,再說吧。邢剪扔給滿懷心事的小徒弟一塊餅你大師姐跟二師兄牽馬去河邊喝水了。
陳子輕啃了口餅,干巴巴的在他齒間撕扯,他嚼了半天都沒爛掉,索性裹著當糖果“那我去洗把臉。
衣領被拽住,那壓倒性的力道把他轉個邊。
“去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