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若有所思,他沒親眼看見彩云死三日后的小臂狀況,不過就彩云那種死法,他猜了個可能性極大的結果中了毒。
而且前有才,郭大山,原主,彩云,中的都是同樣的毒。
陳子輕一直想不出來毒發帶來的死因有什么共同點,為什么想不到,因為共同點壓根就不在死因上面。
原主在船上突然頭腦發脹意識模糊掉進江里溺死自己,前有才剪自己,郭大山挖坑埋自己,彩云看到死了的人并在和其中一個對話后扭斷自己的脖子。
毒發應該是會產生幻覺,至于究竟哪種,估計和自身的經歷,以及內心深處的什么之類有關。彩云發現的秘密和前有才幾人所謂的生意脫不了干系,兇手在張家,主任務的中心也在張家。那個祖宅絕對有別的入口,在張家外面,通道什么的。
至于拖動的重物,他暫時沒方向。
陳子輕根據被證實的部分攪合猜測一通順下來,腦中就瓢起了積分袋。再是系統的通知,他進賬三四千積分。
陳子輕狠狠抹臉,進度條拖動了,看來他方向對了,他把一只手的手指甲從大啃到小,張家做主的不就是張老爺,兇
手多半鎖定了。
曹秀才的哽咽讓陳子輕回到現實中來,他調整調整心境想,彩云用的是毛筆在帕子上寫信,一旦秀才把衣服洗了,那字跡也就沒了,她全看天意。
陳子輕把躺在地上的曹秀才扶起來“秀才,我們回客棧。”
曹秀才看著只有一具空殼了。陳子輕小聲道“秀才,彩姑娘怕不是突發瘋癲。”
曹秀才的眼珠顫動地轉了轉,回光返照的跡象再次回到他身上,對,不是瘋癲,他要查清楚彩云的死,手刃仇人。
你能走嗎陳子輕問道。
“能走。”曹秀才把帕子疊好貼在心口,穿回里面開了個口子的長衫,他怕好友不信自己已經沒事了,大步向前走。
陳子輕在秀才后面轉過拐角,就在那一瞬間,后頸一痛,他失去了意識。
一刻鐘不到,魏之恕扛著驚惶失措的曹秀才跑回客棧。
曹秀才失魂落魄地一遍遍念著好友的名字,魏之恕的頭本就要炸了,他心煩意亂地從袖子上撕下一塊布塞進對方嘴里。
魏之恕去師傅房里,撲通一聲跪在床邊師傅,小師弟找不著了。
補覺的邢剪豁然起身我不是讓你跟著
“跟了,我跟了,”魏之恕握緊拳頭,焦急又自責道,“他陪秀才去了一戶人家,我在巷子外面等著,有個賣茶葉蛋的老婦過來,幾個地痞踹翻她的鍋爐和茶葉蛋,鬧哄哄的,我嫌煩便走開了。
魏之恕頹廢地垮下肩膀“就那么一小會,人就沒了。”
“秀才說他走在前面,只是過一個拐角的功夫,小師弟就不見了,他毫無察覺。”魏之恕紅了眼,那一片我能問的都問了,沒有哪個看見不對勁的人或者車馬。
管瓊聽到動靜進來“二師弟,那幾個地方你都找了嗎”魏之恕知道大師姐說的是哪幾個地方,聲色場所,酒樓,賭場。
找了。他艱澀道。
管瓊神色凝重地踱步“這不是一般的拐賣到哪里做活,這像是有預謀”
邢剪平時動不動就粗聲粗氣地訓斥吼叫,此刻卻出奇得冷靜“馬上回鄉里。”
魏之恕刷地抬頭,師傅的意思是,小師弟人已經不在縣里了他擦著眼爬起來“那我下樓牽馬。
說完又無措地哽了起來“師傅,小師弟會沒事的吧”
邢剪低頭穿鞋嗯。
子時二刻,江邊不遠的一間小院門被人從外面踢開,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邢剪,他放下腿踏入。院里擺著一張木桌,兩把椅子,一壺酒,兩只杯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