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陳子輕難得強硬。
邢剪頗為新鮮,他靠近小徒弟,炙熱的氣息落了上去“好,師傅給你寫。”
下了床,拿出筆墨,邢剪習慣性地右手執筆,他在小徒弟的提醒下生疏地換到左手假肢“你想師傅寫什么”
陳子輕沒有說話。
“剛才還興奮得不成樣子,這會又啞巴了。”邢剪按著紙,寫下第一個字,他放下筆甩了甩手腕,重新拿起筆,第二個字的筆鋒明顯流暢許多,到第三個字的時候,根本看不出是用假肢寫的。
陳子輕始終沒發出聲響,直到邢剪停筆,他看著紙上的那行“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咽了一口唾沫“你平時寫挽聯怎么不用左手”
邢剪看著看紙上那行字的人,面皮燙熱有些難為情。
陳子輕見邢剪在自顧自地害羞,拍了他一下,他回神道“右手能寫,為什么要用左手。”
“那孫班主說你生來就會寫瘦金體,這是怎么回事”
邢剪不在意道“或許是上一世的記憶,我過奈何橋的時候沒喝孟婆湯。”
陳子輕望著紙上的字。
邢剪坐到桌上勉強跟小徒弟平視“原先你不滿意師傅的字跡,現在怎么你喜歡這樣的字”他大力搔了搔后脖子,“早知道你喜歡,老子肯定,”
陳子輕捂住心口問監護系統“哥,宿主的感情線儲存起來了,還會有殘留嗎就你們數據出錯,給我漏了點兒”
系統“可能性為零。”
陳子輕以為十拿九穩的猜測被推翻了,他不知所措,被左撇子和瘦金體的牽引不是上個任務的影響嗎那他怎么
“今晚下館子。”
陳子輕被邢剪的聲音拉扯回來,他快速收斂微妙復雜的情緒,問道“是請孫班主嗎”
邢剪冷哼“誰請他。”
“還是請吧。”陳子輕說,“我們帶上秀才,翠兒,還有阿旺,大家都去。”
“都去”邢剪帶著他的手握住毛筆,在紙上畫押,“你出銀子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陳子輕掏袖子,掏出最近沒地兒花的小十個銅板“這是我的全部。”
邢剪趁小徒弟不注意,迅速將他畫了押的紙藏起來“胡說,你是義莊最富有的,怎么會只有這幾個銅板。”
陳子輕下意識去看床頭的錢箱,腦子里是當初解鎖邢剪這個人物時的信息錢箱里面是他的全部家當,是他討師娘的本錢。
邢剪把胸口那枚鑰匙取下來,掛在小徒弟的脖子上面。
陳子輕的衣襟被扒開,兩根骨節突起的手指捏著鑰匙塞了進去,他說“你給我了,那我借你的三筆銀子,我就直接可以用你的銀子還你”
邢剪的嗓音里混著打趣和正經“還吧,以后師傅要用錢,都找你要。”
陳子輕嘀咕“我不一定就給。”
邢剪聽到了,他哈哈大笑,捧著小徒弟的腦袋親了幾口,流連忘返地撫摸那處青藍色的蝴蝶胎記,指腹描摹蝴蝶的輪廓。
小娘子。
師傅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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