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浮把后排的小燈關了。
陳子輕注意到了他的手,感覺有點離譜。
那比例合理嗎太漫畫了,不像現實生活中存在的長度。
他的中指都沒人小拇指長。
陳子輕下意識舉起自己的手,跟謝浮扣住腿部的手做對比。
謝浮皺皺眉頭,雙臂抱起來橫在身前。
就在這時,沒等到回信的遲簾回頭看后排,黑瘦的顧知之占據了大半位置,而他那個體型高大許多的發小坐得很靠里面,腿收得憋屈,他不知腦補了什么畫面,臉一臭“停車”
陳子輕稀里糊涂就被遲簾拖下了車,迎接他的是震耳欲聾的吼聲。
“顧知之,你撩騷我還不夠,還要禍害我發小”
陳子輕冤枉“我沒有。”
遲簾就跟火燒尾巴骨似的“沒有你蹭他腿”
陳子輕哭笑不得“我什么時候蹭了啊”
遲簾證據確鑿,咄咄逼人兇得很“你要是不蹭,他為什么要坐得離你那么遠,都恨不得從車里坐出去了。”
陳子輕張了一下嘴沒發出聲音,他哪知道。目前遲簾的一眾發小朋友里面,只有謝浮對他的排斥反應最大。
他們在今天之前沒打過交道沒見過面,這次總共就沒說上幾句話,搞不懂謝浮為什么會那樣子。
可能是有被害妄想癥吧。
陳子輕在半開玩笑地思索,他的安靜落在遲簾眼里就是心虛。
遲簾一腳踢在花壇邊的臺階上面“顧知之”
陳子輕舉手“在。”
遲簾翻涌的怒氣一凝,本就高的他站到臺階上,雙手插兜,上半身前傾著居高臨下地俯視過去,略顯稚氣的壓迫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赤誠而熱烈,像從他們中間吹過的風。
陳子輕仰望的視線越過遲簾,飄向天上那輪月,又回到他那張情緒激昂純粹的帥臉上。
遲簾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里擠著蹦出來“你不是故意蹭他,是出于車子的慣性,對嗎”
已經給出臺階了,遲小少爺活像個窩囊的,還想跟妻子過下去的小丈夫。
陳子輕詫異地微睜雙眼。
“老子問你話”遲簾激動到要爆炸,血氣上涌到眼里,眼眶生理性地紅了起來,看著有些許無處可著陸的委屈。
陳子輕被吼得出現了幾秒的耳鳴,他晃了晃腦袋。
遲簾氣息加重,這家伙不會看不出他在氣頭上瀕臨暴走,還不趕快想辦法哄他,在這賣的哪門子的萌。
“沒有什么故意,也沒有什么慣性。”陳子輕說,“我不會蹭他腿的,我又不喜歡他。”
遲簾愣住了。
對啊,顧知之不就只纏著他不放,那他現在在干什么他偏頭盯著停在路邊的車,為什么要中途下來
在路邊演什么八點檔瘋批偶像劇。
遲簾雙手遮臉蹲下來,蹲在臺階上處理頭腦風暴帶來的善后工作。
陳子輕含羞帶臊地望著遲簾“我只喜歡”
遲簾放下手猛然抬頭,神情變得可怕“顧知之”
有的事你知我知甚至人盡皆知,但你他媽別在我面前說出來,說出來了我的雞皮疙瘩要用大卡車裝。
陳子輕苦澀地笑了一下“你不想我說,我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