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沒做什么就過零點了,從沒在那個時間之前上過床。
遲簾坐在茶幾前批改陳子輕的作業,他把撞了個包的腦袋后仰活動酸痛的脖頸,陳子輕挖了一勺西瓜試探地往他唇邊送了送,他下意識張口。
就這么吃下去了。
一個敢喂,一個敢吃。
遲簾身體前傾,恨不得把自己塞進茶幾底下,那塊西瓜像鉆石卡在嗓子里,他在體會一場無實物的窒息。
就在他快要沒法呼吸的時候,鉆石化成了彩色泡泡。
遲簾緊閉沾染西瓜清甜的嘴唇,仿佛張開一點縫,泡泡就要飛出來。
電視被陳子輕暫停,他把懷里的西瓜放到茶幾上面,沒看遲簾的面色“還要吃嗎”
“不吃了。”遲簾擺出比他更淡定的神態,絕不服輸。
“那我自己吃。”陳子輕接著吃西瓜。
陳子輕的視野里,遲簾把水筆從右手換到左手,他吃西瓜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遲簾低頭翻打印成一摞裝訂起來的a4紙,發現上面的哪道題錯了就打個叉“現在老師叫你起來回答問題,你回答不上來都正常,過段時間你才進入高中復習階段。”
陳子輕定了定神“我知道。”他舔了舔嘴,“辛苦你了。”
遲簾不置可否。
陳子輕望著他寫字的左手“你還是要以自己為主,精力有剩的時候可以撈一撈我,精力不剩了就不要管我了。”
遲簾難得沒笑他自以為是。
“顧知之。”遲簾停筆轉了轉,“我是一定會出國留學的。”
“家里替我選的學校和專業,我做不了主。”他沒回頭,很兇地警告,“別嘲我,誰都有翅膀不夠硬的時候。”
陳子輕沿著西瓜邊沿往里吃“我可以理解。”
遲簾聽到身后人的語氣,心頭不受控地爬滿陰霾“顧知之,你的未來到底,”
他猛地把水筆扔在茶幾上面“你自己看著辦。”
陳子輕咽下嘴里的西瓜,左近點哄他“你教我,我會努力的。”
遲簾的面色有所轉晴“你個笨比,我要教多久才能把你教會,”他罵罵咧咧幾句,把水筆拿了起來,“學校的作業不算,只算我被你布置的,要是被我發現你今天錯了超過五題,你就等死吧。”
“應該不會超過五題吧。”
陳子輕要走,遲簾下意識伸手拉他,不小心把他的褲腰拉下去一點。
一小塊屁股就這么露了出來。
遲簾少有的舌頭打結,說話磕上了“顧知之,你,你怎么連屁股都是黑的”
陳子輕把褲子拉上“不知道。”
遲簾“噗哈哈”大笑。
陳子輕紅了臉“你別笑了。”
遲簾真就沒笑了,他也紅了臉,比陳子輕的還要紅。
來消息的提示音打破了青春騷動。
遲簾一看是發小老謝約他上游戲,他回了兩字不上。
只有空虛寂寞的人才把內心寄托在虛擬世界,他忙都忙死了,哪還有功夫打游戲。
陳子輕剛好就錯了五題,僥幸逃過了一劫,他跟遲簾說了晚安,一步三回頭地睡去了。
遲簾在客廳坐到半夜才上樓,人就不能熬夜,到了一個時間點身體自動會分泌出一種物質讓大腦產生錯覺缺愛,想要愛,渴望愛。
要不找個熱血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