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腳”遲簾通過季易燃的角度找到他視線落定點,“我還尋思你發現了什么寶貝。”
季易燃低眸不語。
“老季你這走神走的,”遲簾的眼里閃過點探究,他恍然,曖昧地將手肘搭上季易燃的肩膀,“思春了”
季易燃起身“我回去了。”
游戲贏了的背景音響起,遲簾一看,對面舉小白旗了,他懶洋洋地靠著床沿“行吧,符明早給你。”
季易燃的腳步停了一瞬又接上“不急。”
遲簾匪夷所思“你不急你把籃球隊當命,你跟我說你不急”
季易燃沒回應,他沉默地走出了房間。
遲簾打了會游戲把手機往床上一丟,他趴在書桌前的人椅背上面,看符文勾畫在黃紙上。
時間都走慢了,遲簾的心靜了下來,仿佛不知不覺間從激昂蓬勃的年少時光一步跨進了游遍山川的平靜晚年,坦然面對日月變遷,生老病死。
遲簾的腰背緩緩彎下來,鼻尖碰到了眼皮底下的發絲,他蹭一下,又蹭一下。
陳子輕停筆呼氣“我手酸了,不畫了。”
“那就不畫。”遲簾還在蹭他。
“畫一張還好,幾張會讓我很累,十幾張我不睡覺都花不完,耗神長白頭發。”陳子輕像被狗蹭,他揉了揉酸痛的手,“季同學不急著要吧”
“他不急。”遲簾從后面對他鎖喉,“別動,我看看你有沒有長白頭發。”
陳子輕抓住脖子上的手臂“畫多了會長的,從鬢角開始白,再是額前,頭頂,腦后,一根根的長,藏在黑頭發里面”
他慢慢輕輕地說著,沒注意到氣氛的變化。
遲簾掐住他的臉逼他仰起來,從上面盯視他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陳子輕眨眼“沒想什么啊。”
遲簾掐著他臉的力道不減反重,指腹陷進他皮肉,把他的臉掐得變形“顧知之,我可以準你在遇到我之前有喜歡的人,但是我們現在已經確定關系,你要對我負責,就不能三心二意,腳踩兩條船。”
越說越混亂,越說越離譜,還把自己說生氣了,他一踹書桌,甩手就要走,一股力道阻止了他。
衣服被拉住了。
“松開。”遲簾沒回頭。
小手指被勾了一下,他的心臟瞬間就被電流擊中,又麻又疼。
“你怎么亂給我按罪名。”陳子輕聽到了不正常的喘息聲,他趕緊站起來去抱遲簾,剛抱上就被掙開,伴隨一聲冷語“別抱我。”
現在他要是真的不抱了不管了,那今晚沒法睡。
他熟練地再去抱上去,這次又被睜開了。
但動作幅度小了一些。
他第三次抱遲簾,抱住了。
“你看我哪像是能三心二意的人,我只能一次做一件事,一心一意。”陳子輕雙臂攏著瘦瘦高高的少年,踮腳把腦袋靠上他肩頭,拿出讓他沒轍的茶話,“哥哥不要生氣了嘛,我會心疼的。”
遲簾果然沒轍,他那股子怪異的感覺煙消云散,來得快去得更快,抓都抓不住,好似是他突然發神經。
“還抱著我干什么,我不都被你哄好了嗎”遲簾拍打腰上的手,“顧知之,你是不是覺得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我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陳子輕晃了晃腦袋“我不敢那么想,你愿意被我拿捏,我才能拿捏,你不愿意,我做什么都沒用。”
遲簾愣了愣,轉身看到他臉上的掐痕,泛著點紅的眼瞇起來“顧知之,要是哪天蹦出一個你的前任,我就把你的腿打斷。”
陳子輕嚴肅地提醒道“家暴是犯法的。”
遲簾”“
他想到更好的辦法,笑得好看又囂張“那我就把自己的腿打斷。”
陳子輕怔住了,一雙手捏住他的兩只耳朵拎起來,他抬起頭,猝不及防地撞進嵌著一片夏夜的眼里,耳邊像有蟬鳴和雷雨的喧鬧。
遲簾抵著他的額頭,語氣里盡是勝券在握的自信“反正你饞我身子,我腿斷了,你不得心疼死。”
陳子輕訥訥“是啊,我會心疼死的。”
“你怎么這么呆。”遲簾放開他耳朵,笑他,“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