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嘆氣“住校呢,小孩子脾氣大,不讓我們隨便進她房間,我們就不進去。”
謝浮面上沉吟,身旁人半天都不吱聲,他頷首笑道“那先這樣,不打擾了,有需要我們下次再來拜訪。”
向母想到她二女兒被理發廳的理發師迷花了眼,她忙叫住滿身貴氣長得好看極了的少年“誒,同學,可以留個微信嗎”
謝浮歉意地說“不方便。”
離開向娟家里,陳子輕心里堵著往前騎車。
謝浮看前面的人越騎越遠,忘了后面還有個人,他把車頭一轉。
書房那次,顧知之怕他砸傷自己的右手,天臺那次,顧知之似乎怕他跳下去。
顧知之比他更愛他這條命。
但是,
動不動就忽視他。
一聲巨響擦破夜幕,隨風涌進陳子輕的耳中,他已經騎到路口準備往左拐了,聞聲往后一瞥。
謝浮的自行車翻倒在地,車頭變形,輪子急速轉動,他躺在花壇邊,沒有生息。
陳子輕人都傻了,他趕緊掉頭把自行車騎過去,車沒停就甩一邊,跑到謝浮面前喊問“謝浮”
謝浮的面部大半被陰暗籠罩,一小部分在路燈的光暈里,白得嚇人。
陳子輕不敢亂碰他,慌里慌張地說“謝浮,你怎么樣,你騎個自行車怎么摔成了這樣,你”
謝浮并不痛哼,他的嗓音里盡是平淡漠然“你不是只顧著自己騎嗎,回來管我做什么。”
陳子輕“”我倒是真的不想管你,誰讓你是三分之二。
可想到他那些瘦金體,陳子輕抓住了謝浮的校服袖子。
“別說這種話,我怎么不管你。”陳子輕快速拿手機打120,一只手搭上他按號碼的手,覆上來一層死沉沉的冰涼,他汗毛豎起。
謝浮忽然說“顧同學,我腿斷了。”
陳子輕手里的手機掉了下去。
“騙你的。”謝浮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額角,他沾到一片溫熱,驚得手哆嗦。
謝浮感覺到他的恐慌,輕輕笑“我頭破了,這回是真的。”
陳子輕被血腥味沖得眼發黑“這邊的路況還可以,路燈只是隔得遠但沒壞,你到底為什么會摔倒”
謝浮一把扣住他的胳膊,慢慢坐起來,沙啞地說“你跟你前男友做過幾次”
陳子輕站不起來,胳膊上的手看著是文人雅士的手,卻讓他無法掙脫,他氣道“謝浮,你有病吧,你頭撞破了還問這種”
謝浮額角流下血液把半邊臉染得血跡斑斑,他滿不在乎地伸手蹭掉“你說出次數,我就告訴你,我為什么會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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