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要好的外國同學喊他去餐廳,他退出聊天框,收了手機放進口袋,拎起腳邊地上的背包起身離開。
那幾分鐘齷齪的掙扎天知地知,他知。
謝浮的第一條朋友圈發了沒兩周,他帶陳子輕去攬金給朋友送行。
朋友去的國外某個學校,這個時候才開學,裝逼地拉著死黨們做足了奔走他鄉的儀式感。
傷離別的氣氛正濃,陳子輕被謝浮拉去一個包房,坐在某個位置的時候,他后知后覺地想到什么,一下僵住。
陳子輕瞪大眼睛看在他旁邊坐下來的謝浮,瘋子,這都要比。
謝浮糾正用詞“不是比,是覆蓋。”
陳子輕前傾上半身,胳膊壓著腿嘆氣,這區別大嗎,他無奈地說“謝浮,你別這樣,我們談我們的,我們制造我們的記憶不就好了嗎。”
“不好。”謝浮瞇起眼笑。
陳子輕不說話了,他記得當時有阿蒙樂隊唱歌。剛這么想,樓下就傳來了他熟悉的貝斯聲,他呆滯地坐著。
謝浮湊近他的臉“哭吧。”
陳子輕心說,不可能哭的,誰會在這種人為蓄謀的情況下哭出來,可他一聽到那首歌就哭了,控制不住地再次為歌里的生離死別傷心。
謝浮如了愿,回去全程都是好心情,他握住陳子輕的手包在掌心。
陳子輕感覺又濕又冰,實際謝浮的手干燥又溫暖。
不清楚謝浮是怎么看待這段感情的,陳子輕憋了幾天,憋不住地在睡前問了出來。
枕邊的謝浮沒反應,睡著了。
陳子輕就也很快睡了,他不知道他陷入沉睡的那一瞬,謝浮睜開眼眸,眼底沒有一絲睡意。
謝浮捏他臉“我怎么看待這段感情。”
“你愛我,我就愛我。”
“多簡單。”
謝浮順著本心,以一個別扭的姿勢蜷在他老婆身邊,將腦袋深深埋進溫暖的脖子里。
京大校草的八卦時不時地飄進農大,譬如他不參加任何社團,譬如哪個系的系花哪個院的院花追他,他一致斯文地拒絕,不會讓人難堪,哪怕是gay的告白。
“脾氣好到這程度,我怎么覺得挺可怕的,多虛偽啊,進社會穿身西裝就是衣冠禽獸。”
陳子輕聽到班上同學對京大校草的評價,他喝水喝嗆到了。
當初填志愿的時候,陳子輕第一個考慮的是農大,因為農大離謝浮保送的京大最近。
之后就是考慮農大的師資和各大專業,他找到了個自己喜歡的,就業前景很不錯的專業,一舉兩得。
他也順利進了農大,只是身邊常有謝浮的消息,搞得他都有種他們還在一個學校的錯覺。
第二天陳子輕又聽到了謝浮的八卦,這次有了不同。
還是那同學分享給他的。
“據說是有個人把熱水灑到那校草手上了,他當時的表情很嚇人,像是,”
陳子輕被同學的停頓勾起好奇“像是什么”
“像是要把那個人掐死。”
陳子輕放學坐進副駕,他系上安全帶,瞥謝浮放在方向盤上的手。
謝浮開車“手沒事,我及時用流動的水沖了十多分鐘,也讓人送了藥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