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吃你們的,阿姨健身去了。”謝母優雅地擦擦嘴。
就在這時,謝浮不吃了,要走。
陳子輕很隨意地看了他一眼,他又坐了回去。
謝母及時捕捉到了這一幕,她在健身房與先生分享“兒子讓小顧管著了。”
謝父人在去公司的路上,笑道“好事。”
謝母幽幽地說“我們管就不行,小顧管就行。”
謝父從助理手上拿過行程表看他今天都要忙什么“不是一個概念,是那一年多的電療把他”
“謝長治”
謝父一不留神就觸及到了家里的禁區,他為半句話跟妻子道了一路歉。
一年多的厭惡療法都沒讓兒子性向正常,只是讓他暴瘦到畸形,混混沌沌,眼神癡呆渙散,接著就開始出現幻覺,幻聽,生理性的自我厭棄,自殘,多次自殺,這是專業醫護在內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結果,不可能的事。
兒子的病狀太過罕見,他仿佛帶著上一世的記憶,這一世就在那條同性路上生根,不可能離開,要拖他走,他就會死。
他們不想要一個瘋了的怪物兒子,于是他們花了兩年時間縫縫補補,想要一個和原來一樣的兒子。
事實是,沒了。沒了就是沒了。
現如今的兒子無論想要什么,他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送到他手上,是彌補,也是懺悔。
那些抽搐痙攣,口吐白沫,凄厲至極痛苦至極的吼叫,涕淚橫流,鮮血淋漓的畫面堪比噩夢。
謝浮說的補覺,實際也沒怎么補,臨近期末,他整理了一下他老婆的必修跟選修考試資料,打印出來訂在一起,把重點逐一標上。
這份重點是他學完電子信息課程以后,歸納出來的。
誰讓他老婆是個孝順孩子,期末成績都要報給奶奶,還是個小寶。
謝浮剝兩顆水果糖放進口中,他拿起手機看相冊里的照片,視線停在其中一張上面。
照片里的愛人拿著訂婚書,謝浮站在他身后,圈著他的腰,腦袋搭在他肩頭。
這張照片洗了兩張裝進相框,一張掛在這邊的臥室,一張掛在公寓的客廳。
相框邊沿是蝴蝶刻紋。
謝浮第一眼就看中了,很微妙的感覺,他繼續往后翻訂婚宴照片,差不多十幾張多人合照。
有他跟愛人站在父母兩邊,有謝家權利鏈上的核心人物一批批地上臺和他們合影。
也有他的二個發小。
他和愛人站在前面,二個發小在他們身后站成一排,五人全都面向鏡頭。
這一幕就此定格。
謝浮把這張合照發進了小群有珍藏價值,記得保存。
遲簾這他媽什么死亡打光,怎么把我拍得跟個鬼一樣,臉慘白慘白。
孟一堃我不也沒拍好。
遲簾起碼是個人色。
孟一堃老季臉怎么黑黑的。
遲簾他當天化妝了,臉涂了黑粉,白皮都遮起來了,能看出個鬼的氣色。
孟一堃化妝了我就說怎么黑了好幾度。
謝浮季易燃。
季易燃化妝師的安排。
謝浮還以為是有什么特殊意義。
孟一堃不敢再看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