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事。”謝浮全身骨節乏力,他的額頭上有溫熱的液體滴下來,掉進眼睛里,眼里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
陳子輕舔到這會還有點火辣的口腔內壁“那你是要回來了嗎”
謝浮的半邊面頰被染紅,他輕輕笑,唇齒上都是血跡“我在等日出。”
凌晨兩點多,日出還早。
總有等到的時候。
陳子輕的睡意褪去不少,他清醒了點“你在哪看日出啊,怎么不叫上我一起,我們可以”
“噓。”謝浮的心里很平靜,沒有風沒有浪,“聽我說。”
他不待愛人做好準備,就開始這場看似不合時宜十分匆忙倉促,實則是等候多時,借機行事順勢而為的坦誠時刻“當初遲簾在攬金親你的一幕,我拍了視頻。”
陳子輕的心跳突然亂了一拍,某種可能不受控地快速成型。
為什么謝浮要選擇在這個時候和他坦白,剛才說的“有點事”是去見遲簾了嗎。
那他們
陳子輕的思緒被謝浮的聲音打斷。
謝浮的話聲傳來,他說“我嫉妒遲簾能擁有你,當年那晚你們在房里做,我在門外聽,我想的不是離開,我想的是,”
頓了一兩秒,謝浮笑出聲“進去取代他。”
“于是我實施了行動。”
“我把那段在攬金拍的視頻發給了遲簾的父母和奶奶。”
“除了那段視頻,我還單獨給遲簾發了一些東西。”
謝浮把手機拿開點,
,
聲音不被堵了,通暢了點才將手機拿近,繼續說“有你在原來學校為愛慕的同學寫的信,拍下的你癡迷他的照片,還有你在街頭叫人哥哥,你在餐館看一個左撇子看入神正是那些東西把遲簾刺激得心臟病發作。”
“他開啟自我防護忘了你是我沒想到的。”
謝浮不快不慢地剖開陰冷的過往,他怕愛人看不仔細,特地一絲一縷地挑了起來“我的本意是遲簾在身體的不適和精神的衰弱下對你產生懷疑,甚至是無意識的反感厭倦,他避開父母的監視費勁聯系上你,和你在電話里爭吵,你們既不能面對面溝通,也沒辦法及時有效解除誤會,再加上他短時間內很難成熟,各種因素累加在一起就能促使你們之間的矛盾激化,最終分手。”
陳子輕帶著滿身被深愛過的證據從被窩里爬起來,他拉著被子坐在床頭,空著的那只手抓住一把亂發撐在額邊,嘴里說不出話來。
謝浮下巴上都是血,他嘆息“你男人很壞吧。”
陳子輕還是沒說話。
“我從沒反省過,我不后悔自己做過的每件事,我的每個選擇都不是一時沖動,所有后果我都欣然接受。”謝浮說,“我在家里愛你,走出門的時候愛你,今天,這一刻,這一秒,我依然很愛你。”
陳子輕的眼睛不自覺地濕了起來,他終于要說點什么的時候,手機里響起一聲潮濕的喘息。
像謝浮濕漉漉的吻,沿著他的耳廓吻了個遍,然后他就聽見了謝浮說的話。
謝浮說“可是老公累了。”
“你的謝浮累了,顧知之。”
陳子輕臉色劇烈一變,他意識到謝浮兩句話里面的意思,嘴唇顫動幾下,喃喃自語“你你累了嗎”
“是啊,我累了。”
謝浮的視野模糊昏暗,他闔起眼眸,手垂了下去。
這是我作為你未婚夫送給你的禮物,所以你可以走了,你走吧。
我放你走。
但你要記得回來。
你的狗還在等你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