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鉗制她手腕,奪走那枚書簽“你把他刺激得犯病自殘,病情惡化,你就稱心了。”
謝母的身子開始抖動“現在知道關心他了你趁他不清醒的時候把他丟在謝家什么難堪的位置你管過他將來怎么自處”
“我丟什么了他還是謝家未來的家主。”謝父板著臉,“我們離婚了,我也不會再娶,繼承人只會是我們的兒子。”
謝母怪笑“你娶了也生不了。”
說的時候,視線還掃到對應的位置。
謝父的隱疾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不提了不代表就痊愈了,此時被妻子的話加上視線傷害,他看著她的笑臉,甩手就是一巴掌。
謝母當初和他是門當戶對的聯姻,怎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她立馬就還了一巴掌。
夫妻倆眼看就要挖掉最后一點情分面目可憎魚死網破,突有一道笑聲響起。
兩口子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呆愣和愧疚,他們竟然在一個瘋了的兒子面前互扇巴掌。
謝母看著邊寫毛筆字,邊和空氣說笑的兒子“都是顧知之的錯。”
謝父深呼吸“到底是誰的錯,他出現的時候,兒子早就瘋了。要不是他,兒子都有可能堅持不到高三畢業。”
謝母垂下了眼睛。
謝父見她情緒稍稍平穩了點,趁機勸道“就按照兒子計劃的來,相信他,這一定是他能為自己爭取的最好的局面。”
謝母皮笑肉不笑“你不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不知道顧知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就那么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她連不怎么聯系的朋友都用上了,身邊所有資源全部用來找他,這都找不到,猶如大海撈針。
謝父胡編了句“我有眉目了,他沒事。”
謝母頓時走近“他在哪”
謝父說“我告訴你,你再背著我發神經”
謝母瞪著丈夫“他開始談新感情了”
隨后神經兮兮地說“兒子料定他會談,料定他會分,你不覺得這種對未知的確定讓人毛骨悚然”
謝父趕飛機來這里,渾身疲憊到了極點,他在桌邊坐下來看兒子寫毛筆字“我不覺得。”
發現書簽還在手上,他下意
識就往桌上一放。
等他想到不能讓兒子看見書簽的時候,
,
將書簽拿了起來。
謝父屏息。
謝母也停下來了神神叨叨,他們一眼不眨地觀察兒子的反應。
謝浮兩指捏著細長書簽在指間靈活地轉動,眼神依舊是渾濁渙散的。
“快把其他東西都收走。”謝父壓低聲音。
謝母站著不動。
謝父只能自己動手,他警告妻子“你想發神經就對著我發,別害你兒子,不然他什么時候在你自私扭曲的母愛下醒來,你們母子關系就什么時候到頭。”
謝母臉色煞白,她還要指著兒子。
謝父揉著眉心說“馬上就要變天了,你有時間不如和你家那邊討論討論,怎么才能多吃點倒塌的那些家族掉出來的肥肉,真金白銀才是你的依賴,而不是你兒子。他將來即便擁有再多富貴,獲得再大的成就,那都是顧知之的,他會捧給顧知之,你一點都不會分到,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謝母“”
謝長治的前半句是對的,季常林以一己之力改變了局勢。
小輩要陸續上來了。
希望她兒子不要掉隊太久。
謝母審視丈夫“顧知之的行蹤,你真的有眉目了”
謝父在讀兒子寫的字,好似沒聽見。
陳子輕人在京市。
那晚他中槍昏迷了,醒來就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第一反應倒是沒有慌,他本來就不想再以周巷的身份留在季家,不管是怎么離開季家的,只要是出來了,那就讓他解決了目前最頭痛的事情。
陳子輕昏昏沉沉不知多久,迷糊間對著身邊不知誰說茶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