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迫切地想和這個人發生些什么的時候,快速起身離開了。
季易燃白天又來了,他的情緒恢復如常,看不出絲毫昨夜又是淋雨又是告白的痕跡,他給陳子輕帶了一袋桃子。
一個桃有兩斤重,紅彤彤的,皮薄,肉軟,汁多還甜。
陳子輕隨便找個地兒下嘴,沿著口子啃,他蹲在屋檐下看季易燃給他洗曬衣服。
保鏢們習以為常。
陳子輕的視線停在季易燃那把精窄的腰上,他的肩跟腰比例很漫畫。
季易燃轉了過來,他曬衣服的時候,臂膀肌肉流暢,黑襯衫里的胸肌線條若隱若現。
陳子輕大口啃掉一塊桃肉,口齒不清地喊“季易燃,你跟我進來。”
季易燃停下手上的事情過去。
“你的保鏢們現在看你跟我這個道士親近,等我
做回顧知之了,
他們見到的就是你和我一起,
那他們會不會奇怪啊,我覺得還是盡量少人猜到這兩個是同一個人比較好,我不是不信你選人的能力和你管束保鏢的威信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道理我也是懂的,我就是想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季易燃半低著頭,專注地聽他說話,等他說完以后才掀起眼皮看他“我會處理好。”
“那辛苦你了,事情都是你來管,我也幫不上你什么。”陳子輕啃著桃子嘀咕了句,很自然地拍掉他身前的一點水珠。
季易燃目光微頓,心口熱烘烘的。
陳子輕無意間瞥到他垂落的手,隨口問道“你以前不是很會打籃球嗎,怎么現在只有一點薄繭子,挫傷都沒了。”
季易燃面色平常“大學很少打。”
“那還能消啊”陳子輕咬住桃子,騰出手去拉他的胳膊。
季易燃配合地將胳膊抬起來,由著這個人摸他的指骨和掌心,他的手不勻稱,沒有拿筆的手那么漂亮纖細光滑如玉,他是石頭。
“不好看。”季易燃難掩自卑。
陳子輕不認同地說“不會啊,你的手指比一般人的手指長一截,只是打籃球輕微變形,看著多有安全感跟男人味。”
他把手放在季易燃的掌中,貼著比大小,感嘆地說“大這么多。”
“顧知之。”季易燃喊他,嗓音有點澀,也有點啞,不知藏了多少個日夜的羨慕,“我可不可以要一個禮物”
陳子輕懵了“禮物現在嗎”
季易燃用沉默作為回答。
陳子輕兩手空空,兜比臉還干凈,他繞著季易燃轉圈走動“我被你放在這兒藏著沒法出門逛街,你找我要禮物,我又不會魔法,憑空給你變出來一個。”
季易燃低頭撓眉心,他剛才突然讓心底的其中一個渴望偷跑出來了,沒能及時封回去。
“是我強人所難了。”
“等著。”
陳子輕跟季易燃同時說話,他說著就快速吃掉剩下的桃子去院里轉悠。
保鏢們沒好奇不多看,他們的余光里,道士撩起道袍抱在懷里,蹲在一棵樹下面不知扒拉什么,扒拉到手了就往袖子里一揣,眼朝他們掃來,他們眼觀鼻鼻觀心。
陳子輕揣著扒拉的東西去洗手間,他開著水龍頭洗洗搓搓,擦干凈,拿著東西去找季易燃“有筆嗎,不掉色的。”
季易燃很快就將筆拿給了他。
四十八色。
原本只想寫幾個字的陳子輕“”
他默默拎著一大桶筆進房間“你先出去,我做完了會叫你的。”
門在他身后輕輕帶上。
季易燃站在門前,口袋里的手機響了片刻,他才拿出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