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一副悔不當初的口吻“爺爺,你幫幫我。”
老保安無能為力“我哪幫的了你,你找大師去吧。”
“我不認識大師,不知道上哪兒找,我奶奶只有我一個孫子,我不能丟下她”陳子輕嘴一扁就哭了,“嗚嗚,爺爺,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我才大學畢業,我不想死。”
不是裝的,是真的心酸想哭,前途黑漆漆,他把第八個遺愿的壓力都化作眼淚流了出來。
老保安唉聲嘆氣“你這個娃娃哭什么,我能幫還不幫你嗎那么久的事了,我都記不得都少了。”
陳子輕見好就收的吸吸鼻子“那爺爺你記得什么就說什么,我看看能不能碰上什么線索。”
老保安動一句西一句地嘮了會,全是些不相干的憶從前。
陳子輕沒有不耐煩的打斷。
老保安又拉扯了幾分鐘,倏然想起個事“當年那個公司用卡車拉了一車辦公用的家具。”
陳子輕坐在大樓外的長椅上面“家具”
“是啊。”老保安陷入回憶,“那是個雨天,家具從大卡車里搬下來,我搭把手
幫忙往大樓里抬,
還得了一包煙。”
陳子輕若有所思,
冷不丁地想起昨晚那個二房東提起女員工在電話里說椅子擦干凈了。
椅子,家具。
他的心跳快了幾分“果凍公司倒閉以后,家具去哪了”
老保安說“這我沒留意。”
陳子輕又開始哭。
老保安估摸著是有個跟他差不多歲數的孩子,被他哭得沒轍“行了行了,耳朵都要讓你哭聾了,我這邊問個人。”
陳子輕剛道了謝就感覺四周起了陰風,他東張西望,沒看見謝母的鬼臉。
熟人上遺愿清單的感覺讓他難以形容。
他給加班的季易燃發信息,聊了幾句,電話那頭就傳來老保安的聲音,說先掛掉。
老保安用手指沾口水,一頁頁地翻著老舊泛黃的通訊本,在上面找到一個老同事的聯系方式打過去。
那是個座機號,老保安打通了,他從老同事的口中得知,果凍公司的家具被拉去了京市西郊的一個廢棄倉庫。
老保安把這線索告訴了年輕人“你找去吧,自個擔心點,最好帶防身的東西,就那什么木劍大蒜之類。”
“我會的,謝謝爺爺。”
陳子輕等季易燃來接他,兩人一道去了廢棄倉。
季易燃對于他這么急迫的替鬼辦事沒有半分怨言,他要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
廢棄倉庫很大,沒有電路。
陳子輕一看這不行,打手電筒不好使,他就跟季易燃回家了。
白天才過來查看。
倉庫里面的光線并不明亮,空氣渾濁一股子刺鼻的霉味,陳子輕提前畫了符,他跟季易燃一人一張放在身上。
他們并沒有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果凍公司的家具。
因為在一堆廢品里面,貼了很多符的辦公桌椅很醒目,一些家具的不同位置有紅筆寫的編號,剩下一些家具的編號想必是在底下。
陳子輕想做什么,湊近點就被灰塵嗆得鼻子發癢。
季易燃拿出口罩給他戴上“你說,我做。”
“我打算看看編號齊不齊。”陳子輕拉了拉口罩,“很多灰,還是我來吧,你的西裝貴死了。”
季易燃解開西裝的扣子敞在兩邊“你的衣服褲子更貴。”
陳子輕呆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