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拿著叉子在泡面桶里找胡蘿卜丁吃“合租房是你哥破產以后才去租的嗎。”
程項點頭“他生意失敗,瞞著我不說,要不是我堅持去看他我還什么都不清楚。”
“壓力太大了,不想你跟著操心吧。”陳子輕吃掉泡面說,“你哥埋在哪”
程項帶他去了。
陳子輕到那兒發現墓前有花。
“是我哥生意上的朋友來祭拜他了。”程項說,“他朋友每個月都來。”
陳子輕揩掉鼻子上的小汗珠“每個月都來啊,什么交情這么好,你把人介紹給我,我去處一處,看能不能找到有利于送走你哥的信息。”
程項聽到后半句就同意了,他很想他哥能投胎的樣子。
陳子輕按照地址找上門,那朋友是個光頭,他在城里開了個烤肉店,生意挺好的。
光頭客氣地請陳子輕吃烤肉喝啤酒。
聊開了,光頭拉著陳子輕唏噓“鵬哥羨慕他弟,在家開個小店掙小錢,安穩,每天沒那么累,不像他,在外面勞心勞費,一無所有。”
陳子輕把這個線索放一邊“你們兩個一起做生意啊。”
“三個人。”光頭把三根烤串竹簽擺在一起。
陳子輕隨意地問出第三個生意伙伴的名字“另一個不來看他啊”
光頭打了個酒嗝“早就不聯系了。”
“他們兄弟倆長得真像。”陳子輕吃烤串。
“仔細看還是有區別的。”光頭說出雙胞胎哪哪不同。
陳子輕聽了,他把房東相冊照片上的中年租戶跟小店老板放一塊對比對比,比不出什么結果“程鵬往租房的窗外扔煙頭這事,你知道嗎”
光
頭豪爽地砸了口啤酒“這我不曉得,我找他都在外面,沒去過他合租房,不過他生意失敗后才有那么大煙癮的,扔就扔唄,多大點事,那還不是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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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光頭,陳子輕馬不停蹄地坐車去縣里見程項“我聽說你哥羨慕你。”
程項驚愕“羨慕我”
“是呀。”陳子輕說,“他羨慕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有什么好的。”程項搖搖頭,“我很羨慕我哥才對,我也想像他那樣在外面闖,回來那么風光。”
“那你為什么不去闖呢”
程項直白地說“我沒那個本事,也沒出息。”
陳子輕若有所思,這對兄弟內心的愿望是想交換人生,但是現實中沒換
過幾天就是程鵬死后三周年,陳子輕提出做法祭祀,程項答應給他操辦,鄉下的七大姑八大姨都過來了,甚至很遠的親戚長輩也有露面。
程鵬是混得最好的,他好面子,誰找他幫忙都會幫,親戚們不好不來。
陳子輕聽他們說自己遇到的邪乎事,給他們指點迷津,告訴他們,身體虛了才會被臟東西纏上。
不想被纏,那就多注意身體。
有個長輩在一旁聽了半天,挺賞識陳子輕。
等到大伙兒走了,長輩跟陳子輕嘮嗑,說自己很贊同他的看法,身體不好磁場就不對。
那長輩以前是赤腳醫生,他說程鵬小時候生病,家里人以為是中邪了就去道觀求黃符燒掉沖水喝,沒用,他推斷是過敏,跟程鵬說不要吃花生。
陳子輕問道“弟弟也花生過敏嗎”
“雙胞胎不能是這么個復制法,弟弟不過敏。”
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藏起這個收獲。他找機會讓程項吃了花生,程項沒出現過敏的反應。
程項是弟弟,身份沒問題。
那死的就是哥哥。
雙胞胎只是長得像,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不太可能有相同的習慣。
附身在中年租戶身上的鬼魂生前那么扔煙頭,死了還是下意識的那么扔煙頭,抽煙往窗戶一彈,一直都是他。所以答案是程鵬。
答案就是哥哥程鵬,就是他扔的煙頭,沒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