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完了就蹭著貨架離開,沒看寧向致是什么表情。
九點多的時候,寧向致背著藥箱下鄉看病,陳子輕在衛生所度過了一個還算清閑的上午。他到點就回村,腳底板都要走冒煙,又曬又渴又累。
有個年輕女人坐在門檻上捧著大藍邊碗吃飯,朝他喊道“南星,從衛生所那邊忙完回來啊。”
陳子輕一樣不清楚是誰,只是應聲“是呢。”
“你小叔子肯定沒燒飯,要不你上我家來吃得了,我家中午撕了點芋頭苗,我跟你說,嫩得很。”
“下回吧下回吧。”陳子輕客氣地婉拒了,他捂著曬得發燙的頭頂加快腳步,樹上的知了跟草叢里的,蟈蟈叫個不停。
前面有個老人牽著一頭牛回來,那牛從陳子輕旁邊過去的時候,“哞”了一聲,眼珠轉向他,直勾勾地盯著。
啪嗒
一坨糞便擲地有聲地掉在路上,十分的囂張。
陳子輕目瞪口呆,雖然他在之前的農村學的是趕黃牛犁田,可那黃牛很溫順,剛剛的大黃牛不一樣,有點兇。
任務不會跟黃牛有關吧
陳子輕異想天開,他等了會,沒等到觸發關鍵詞的通知,失望地踩著斑駁樹影回去。
這個村里既沒陰氣也沒鬼氣,很正常很美好。
陳子輕的心情好不起來,尤其是在發現米缸里已經見底的時候。
按照這邊的習俗,哪家娶兒媳,親朋好友喝了喜酒走的時候不能空著手,要揣個紅手絹包的喜糖,和一袋新米。
梁家大兒子年初辦喜事,去年的晚稻新米基本上都在那次用光了,結完親后吃的是前年的陳米。
原主不想吃,覺得有一股霉味。梁家死的只剩小叔子了,原主就開始從娘家拿米吃,這不,吃完了。
陳子輕去堆放米糧油跟雜物的倉庫,找陳米。
他邊翻找邊想,不知道原主對于現在的情況,會怎么處理
原主會去村里借。
那還嗎
還的時候多給點。
陳子輕品了品這個做法甘拜下風,人情世故,一套一套的。
他發現了半袋陳米,有模有樣地抓了把聞聞,搓搓,行了,能吃。
米有了,菜呢。
陳子輕犯懶不想去菜地,他干脆從蒼蠅柜拿了一條五花肉跟一一小塊豬油,試探地問系統,能不能用積分買菜
系統讓他滾蛋。
“好的。”陳子輕隨口問問,他也舍不得買,積分越多越有安全感,不敢浪費。
傍晚
不曬了再去菜地走走。
廚房沒油煙機,陳子輕把肉一炒,味兒全往他頭發里毛孔里鉆,他拿著大鐵鏟在大鐵鍋里哐當哐當地一通翻炒,找了個瓷缸子裝豬油。
鏟子把豬油渣壓在鍋邊上,確定壓不出來多少了才罷休。
廚房有個小櫥柜,上下兩層,放不了幾個碗,陳子輕把豬油放在上面,豬油渣放在下面。
陳子輕就著油鍋炒切成塊的五花肉,沒什么調料,就用糖調個色,加水悶著燒一會,晚點時候放鹽。
旁邊窗戶上冷不丁地貼上來一張飽經風霜的臉。
陳子輕嚇一跳。
是早上剛來那時候見到的婦人。她趴在窗邊問“南星,你在燒飯啊,什么味這么香。”
陳子輕拿抹布擦擦鍋臺,肉味這么明顯,怎么還明知故問,是不是想蹭飯。
這婦人兩只眼睛直溜溜的往他大鍋蓋上掃,到底是誰啊。
她是你二嬸。
她丈夫是你已逝丈夫的二叔,你公公的二哥。
陳子輕感到驚訝,原來是親戚啊。那怎么都不幫著梁津川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