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川嫌他惡心,他夾了放進對方的碗里,五花肉就成了比屎還不如的東西。
“你自己夾吧。”陳子輕把那塊肉吃掉,垂頭自顧自地吃起了飯。
如果梁津川有假肢,那他的生活狀態估計能強不少。
現在科技是有了,關鍵是錢,是渠道。
梁津川年輕,十年后也才26歲。只要他不放棄,假肢總會有的。
有了假肢,就能站起來了。
陳子輕大口吃飯大口吃肉,不知道他的積分能不能買假肢,不過買了也拿不出來。
等以后有合適的機會,合適的時候再說。
外
面鬧哄哄的,陳子輕出入宿主的職責,放下碗筷出去查看,走前叮囑梁津川好好吃飯。
是二嬸在炒嘴,她發現一只雞掉糞坑里了,認定是別人害的,就拿稻草扎成人樣,拎著菜刀砍,邊砍邊罵“扎你個小水泡,扎你個死孩子”
村里人見怪不怪,都沒什么人探出頭搭了一兩句話,大家清楚她就是那個潑婦德行。
菜園的菜少了也那么罵,到處跑,上廟下廟村的跑著罵。
陳子輕頭一回見,二嬸真不是任務發布者他跟過去安慰“二嬸,你那雞可能是自己掉進去。”
二嬸一口咬定“不可能就是被人害的”
她手中菜刀把草人砍得東倒西歪,碎草撲簌簌地掉
陳子輕感覺她在咬牙切齒,恨極了那個把她的雞丟進糞坑的人,她的臉部肌肉都顫起來了,嘴里的話罵得很難聽,什么操比的
二嬸拎著菜刀跟草人去了村口,她要去上廟村罵了。
而她女兒蹲在屋檐下吃飯,絲毫沒有要勸她拉她的跡象。
這是陳子輕第一次見二嬸的女兒,沒多看,對方就端著碗進屋了。
長得一點都不像二嬸,大概是像二叔吧。
陳子輕回去吃飯,他來這個世界半天了,村里沒有誰見到他,露出他怎么沒死的表情。
其實按理說,單就給原主下毒的人,長期被他虐待的小叔子嫌疑最大。
但他活著,小叔子也沒露出半分異常。
陳子輕渾然不覺地望著當事人,直到耳邊冷不丁地響起陌生的男聲。
梁津川竟然開口說話了。
太久沒發聲,他的嗓音澀啞得厲害,近似刺耳到讓人頭皮發麻。
他說“嫂子,我是未成年。”
陳子輕吐出在嘴里咬半天的筷子頭“我知道啊。”
梁津川似笑非笑。
陳子輕騰地站了起來,他動作幅度大,桌子跟板凳都被他頂開了。
“你以為我,我對你,我怎么可能”
然而壞事做盡的人語無倫次,在受害者眼里是虛偽拙劣的演技,隨時都要捧腹笑場。
梁津川漠然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個小丑。
陳子輕啃了啃嘴角,不會是原主在他面前亂玩過了吧
梗概里有交代,那是原主拉著寧向致尋求刺激的時候。
時間線還早。
難道是梁津川看見原主勾搭寧向致了,或者享受被男人圍著打轉
陳子輕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他坐回去,一個沒留神,板凳往后倒去,他躺倒在地,雙手雙腳都翹起來,成了個烏龜。
梁津川微愣。
陳子輕跟他你看我,我看你。
梁津川厭惡地側開了臉,多看一眼都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