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都讓陳子輕存起來了,幾個屋子沒值錢東西,他屋里的皮箱鎖有被撬過的痕跡,沒撬開。
陳子輕打開皮箱看四個大小不一長短不一的珍寶,他把這四樣帶去首城,在車站能不能過安檢啊。
這個時代有安檢嗎
有的話,也不會那么嚴吧。
陳子輕想得多,想得雜,他動了寄到首城的念頭,郵局是有的,在縣里。
郵寄的時候,工作人員會檢查是
不是違禁品,想想都覺得羞恥。
走火車站的零擔最少也要一個月,那太久了,他哪等得起。
思來想去,還是讓四個小玩意跟著他一起上火車吧,裹在一床毛毯里面,或者縫在冬天的襖子夾層里。
陳子輕想好了怎么帶去首城,接下來要思慮的是,出發前的這段時間該怎么存放。他瞅了瞅鎖上的撬劃痕,得換個地方,換哪兒呢。
公婆的屋子在隔壁,陳子輕開門進去找了找,沒找到安全隱秘的藏寶地。他返回自己的屋子。
這是原主的婚房,亡夫的個人物品沒有全部燒毀掉,還有一部分。
干脆就放亡夫的衣物里吧。
死人的東西自動打上了晦氣的標簽,不會有哪個想碰。
陳子輕把珍寶們放好,他將皮箱搬到院子里,拿出里面的幾身衣物搭在竹竿上暴曬。
皮箱就空了,裝進來滿滿的陽光。
地上鋪著一小片花生混了點泥土,還有幾個嘗鮮的山芋。
陳子輕感覺到梁津川落在空皮箱上的視線,他扭頭望去,梁津川站在廚房門口,叫他進來盛飯。
菜有小蝦米炒雞蛋,蒸熟的蠶豆,豬油渣炒白菜。
陳子輕很喜歡吃小蝦米,鮮香可口,他不停地吃,不停吃地。
然后盤子就被一雙筷子撥到了他跟前,撞上他的藍邊碗,他會意地端起盤子,撥一些蝦米到他碗里。
陳子輕把蝦米跟飯攪拌在一起,扒拉一口到嘴里,邊吃邊說“津川,你沒丟什么東西吧。”
梁津川吃蠶豆“沒有。”
陳子輕有感而發“富不還鄉,以后你發達了,就別回來了。”
梁津川扯唇“發達不了。”
陳子輕放下碗筷“真的嗎”
他伸著脖子瞅少年“真的發達不了嗎”
梁津川頓了下,撩起眼皮看去。
坐在他對面的嫂子再三確認,像是只要他點頭,他就失去了競爭二婚丈夫的資格。
你發達不了,可就不能娶我了呢。
梁津川喉頭一動,飯菜被他咽了下去,他說“將來的事,誰知道。”
陳子輕“噢”了聲,不再問了。
家里進小偷讓陳子輕意識到,財不能外露。
陳子輕一尋思,得哭窮。
于是他有意無意地跟人說自己這個嫂子多不容易,去了首城討飯。
那別人就問了,不是有津貼嗎,小叔子不給用啊
陳子輕趁機抖露難以啟齒的事情,他說他們去縣里存錢的時候遇上了扒手。
這下村里人就都同情上了,怎么不把錢放好點,這可怎么辦,苦命的,享不了福。
二嬸把陳子輕拉進門,問是不是真的讓扒手扒走了錢。
陳子輕說是假的。
二嬸沒怪他騙自己,反而夸他長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