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的左手迎著撲來的怨魂,一掌拍出,氣浪吹得他發絲倒飛,而他掌心的符文也正好印在怨魂的額頭位置。
風停了
原本被卷到空中亂飛的凌亂雜物如失去力量一般,紛紛墜落。
被陳子輕按住額頭的冤魂身形一動不動,漸漸的,怨魂就像是融化的冰雪,一點點的消散了。
而陳子輕還站在那里維持著按冤魂額頭的姿勢,此刻躲在遠處的王建華跟陳家豪兩人已經被嚇得半死,當看見臥室里的恐懼現象消失了,兩人都手腳并用地爬跑了過來。
“南星你沒事吧”
王建華關心地上去查看,他發現大師身前的衣物被血染紅一大塊,整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登時就慌了“你你不會死了吧”
陳子輕只是因為虛弱,被自己一口氣給堵住了,他聽了王建華的話,情緒一激動“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后,他吐出了一口淤血,感覺呼吸順暢多了。
“南星你剛才也太猛了吧”王建華對大師的崇拜和敬重更上一層樓,“四個冤魂都讓你給打跑了”
陳子輕沒好氣地白了王建華一眼,他剛才差點就讓單子黃了,狼狽的都想叫怨魂爺爺了,哪里猛了
“咳咳其實我也怕啊,我頭一回遇到那種場面。”
王建華只當是謙虛的成分居多“我幫你看看你胸口的傷。”
陳子輕擺手“沒事,讓怨氣傷的,冤魂散了就成普通皮外傷了,血也不流了,過天把就能好。”
鬼魂的一家就在陳家原來的位置,他們是一家六口,太太跟女兒在戰亂中不見了,所以一直不肯走,非要把家人補齊才肯散去。
陳子輕化去他們的怨氣,燒了兩個紙人給他們,幫他們補上了,一家人能整整齊齊了。
這第一個單子是王建華介紹的,他結識的人非富即貴,出手闊綽。
再加上是真的救了命,化解了全家的不幸。
酬勞不可能淺薄。
陳子輕回去的時候手上提著個小木箱子,里頭裝著一塊金磚跟一筆現金,他有種在演民國戲的既視感,隨時都要迎來槍戰,王建華給他打掩護,他會匆忙坐上一輛黃包車離開戰火之地。
“這會兒老陳跟太太去醫院接女兒了,他們家里要安頓一陣子。”王建華開著車,“等他們安頓了,我就跟他提你服裝店被燒了的事,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幫你施工,材料工人都他出。”
陳子輕靠著副駕的椅背,胸口陣陣的疼“這怎么好意思。”
“你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王建華不開玩笑,“他帶妻女給你磕二個頭都是應該的。”
陳子輕忙說“要不了那份上。”
他望著車窗外的首城富人區夜景,精氣神有些虛弱“回頭我換新門面了,找他安排人幫我建。”
王建華轉頭“你要換新門面”
車差點撞進路旁的花圃里。
陳子輕坐起來“開車的時候別亂看,我是要全須全尾到家的。”
王建華干咳“我提議我們在老陳家或者在酒店過夜,你堅持回去,開夜車本就不安全。”
陳子輕抽了抽嘴。
王建華將一片洋樓甩在后頭,再問他換門面的事。
“有那想法。”陳子輕打哈欠,“現在的都讓燒沒了,我不想接著開了,就裝成原來樣子退租。”
王建華四十多歲,又是個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生意人,他站在年長者的角度說“你會捉鬼,一晚上就賺這么多,干嘛還做小買賣。”
末了就主動給自己解惑“我想起來了,你早前跟我講過,是為了你的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