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川說,這是他跟教授借的錢。
陳子輕呼吸急促渾身肌肉猛地繃縮,他在梁津川的悶哼聲中,自己失去節奏的心跳聲中瞪大了眼睛。
太驚愕了。
陳子輕怎么都沒想到,梁津川竟然能有一天向別人借錢。
他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面。
陳子輕把梁津川抱在懷里,摸他后腦勺的一截短發。
是自己喜歡的,整潔的又軟發尾。
再把臉埋進他敞開的衣領里,是好聞的味道。
陳子輕起起落落,頭頂響起沙啞的聲音,他下意識屏息去聽。
梁津川說的是“還有一個信封在床底下,是我這個學期給人寫材料的錢,收到一筆錢就放進去,不記得有多少,你自己看。”
陳子輕柔柔地包著他“最近一定很累吧,辛苦啦。”
梁津川自嘲,最累
的人反過來安慰他。
“幫不到你。”
陳子輕不認同地蹙了蹙眉心“怎么幫不到了”
“幫得到。”他扶著少年的肩膀,起來點,坐下去,“幫得到的。”
少年在他的棉花地里迷失了方向,在他的水塘里得到了洗禮,喉嚨深處滾出要哭了的哽聲。
他不自覺地溢出茶氣“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呀,你不要太辛苦了,不然我會心疼的。”
梁津川驀然一抖。
就那么
這是第一次,完全控制不住措手不及。
周遭陷入死寂,整個世界都微妙地定格了下來。
仿佛那一灘迸濺在陳子輕身體里的,濃稠的血液也凝固住了。
梁津川氣息粗重不穩。
為了防止懷里人生病,他從不放進去,每次都及時放在外面,不管有多忘情多動情,始終給自己套一個繩子勒著。
現在,破例了。
梁津川抬起一只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個耳光,手臂擋在微濕的額前。
陳子輕來不及阻止,只能哄自責得哭出來的小對象“你平時都挺有原則的,這次你出意外不是你的錯,跟你沒關系,都怪我,我不該惡心你”
口鼻被攏住,掌心壓上他半張的嘴。
伴隨一聲渾濁的低語,像隱忍得咬牙“我說是被惡心的嗎”
陳子輕愣怔了會,搖頭。
“既然我沒說,你給我按什么罪名”梁津川摸著他的肚子,摁了摁,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出讓人悚然的話,“嫂子,你要給我生孩子了。”
陳子輕“”那怕是真的生不了呢,小寶貝。
關于小店的重新粉刷裝修,陳子輕沒有親自動工的機會,有一伙工人出現在店外,稱是老板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