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鼠,是倉鼠。
陳子輕連忙支配新身體跑去洗手間,他費力地爬到馬桶蓋上,往臺上跳。
第一次在半空摔下去。
第二次碰到臺子邊沿,爪子都沒伸出來就掉在了地上。
第三次碰到了臺子邊沿,爪子抓力不夠,呼哧呼哧地掙扎了一小會,還是摔落地,四個爪子抬起來,柔軟雪白的肚皮朝上。
陳子輕嘗試了很多次才成功“攀登”到了臺子上面,他踩著池子站起來,看鏡子里的自己。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毛茸茸一團,黑不溜秋的豆豆眼,一對小耳朵豎在頭頂,三瓣嘴,短尾巴,白毛,爪子跟鼻子都是粉的。
近看遠看都是一個小絨球。
陳子輕發現右前爪上有個傷口,是他給生姜去皮造成的傷口縮小版,他一言難盡地把爪子揣在懷里。
“吱吱吱。”
說話就是這樣子。
陳子輕跟鏡子里的倉鼠對視,他懷疑倉鼠的頭上有戒疤,六個,小小的,不起眼,要撥開濃密的白毛才能看見。
要維持倉鼠形態多久啊
好像是四十八小時這世間可不短。不能讓岳起沉發現倉鼠是他變的。
陳子輕扒拉扒拉耳朵,他跳下臺子,跑出洗手間,小短腿蹬蹬蹬地四處跑動。
完全是倉鼠的本能,這兒搗鼓一下,那兒搗鼓一下,根本停不下來。
陳子輕內心哀嚎不止,小胖身子四處躲躲藏藏,自己跟自己玩。
鼻子動了動,倉鼠去了客廳的窗簾后面。
岳起沉含著一支煙,修長的手在盤深粉皮的核桃,兩個一起盤。
倉鼠的小腦袋伸進窗簾里,身子還在外面,它呆滯地看過來,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
黑暗中原本只有僵尸唇邊那點猩紅火光,明明滅滅的。
隨著倉鼠扒開窗簾,月色的光暈就從那個小角里泄進來。
朦朦朧朧的一大塊。
岳起沉陰郁的眼輕抬“哪來的倉鼠。”
他手上盤著,說話時,唇邊的煙一抖一抖“誰家養的,跑到我這來了。”
接下來,僵尸盤了很久核桃,倉鼠一直沒走,像被點穴,一動不動,黑寶石扳的眼睛直直看著。
岳起沉掐住倉鼠,陰沉沉地笑“怎么,你這個小玩意也跟和尚一樣笑話我”
陳子輕的小短腿在半空蹬了蹬,沒笑話你啊,我什么時候那么干了。
倉鼠被隨意扔在地上,咕嚕滾了一圈。
岳起沉兀自盤他的核桃,盤了兩根煙的功夫,越盤越萎靡。
“操。”
他無所謂,又失心瘋地拿煙頭去燙。
陳子輕一雙小豆眼都睜大了,他下意識撲上去,小爪子一把抱住大粉團團,掛在了上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