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邱家祭拜祖宗的日子,算是邱家特有的習俗,歷代如此。
去的路上,陳子輕知道四叔家里出了什么事,他問司機“四叔四嬸的女兒呢”
“回小少爺,堂小姐昨晚斷氣了。
”
陳子輕坐在后座轉佛珠,四叔家的兩個女性都沒了,只剩兩個男性。
男性陽氣重些,沒那么容易被影響,但要是不驅除邪祟,他們早晚也會中招。
陳子輕在邱家見到了邱一鳴。
四叔不在,他來不了,妻女接連離世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打擊,這會兒在醫院躺著。
邱一鳴一下蒼老了很多,他坐在邱家幾個直系子嗣中間,有種不是一代人的感覺,頭頂白了一片。
同樣白了頭的還有三叔。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邱家的氛圍沒了陳子輕初見時的深不可攀,處處透著悲戚沉悶。
陳子輕回邱家以后,第一個死的是誰好像是你叔公,后面就接二連三的有人離世。
邱家祠堂擺放著列祖列宗的牌位,顯得莊嚴肅靜。陳子輕一直跟著疲態橫生的邱晁走流程,他抽空回岳起沉信息,找機會和四叔的兒子邱一鳴聊天“堂哥,年前你們為什么突然去國外定居”
邱一鳴在洗手間吞云吐霧,他說是他母親做了個夢,催著他們快點跑,跑遠點才能活下來。
陳子輕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不簡單“那你母親生前做的是什么夢”
邱一鳴這些天的經歷也是一場夢,他寧愿獻出所有讓一切成為一場夢,太不真實“她夢到了過世多年的父母,二老叫她那么做的。”
“所以我們跑去國外。”
“我母親說是二老在保護她。”
“還是出了事兩個老人家在地底下保護不了了。”
陳子輕問道“你母親的父母有沒有跟她說,讓她快點跑的原因”
邱一鳴搖頭。
彌漫著煙味的洗手間里靜下來,是那種壓抑的靜。
邱一鳴隔著煙霧看面前一身僧袍的小僧,大抵是和尚散發出的善意和悠遠安寧讓他略感放松,他說出了被他藏起來的秘密母親抓住妹妹手臂砸地上的事。
陳子輕若有所思“應該不是你母親。”
邱一鳴怔然“那是什么”
陳子輕沉吟了會,說出答案“幻象。”
邱一鳴喃喃“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他不能接受母親那么對妹妹。
陳子輕說“當時你母親可能已經”
邱一鳴氣息急促。
陳子輕雙手合十“施主,請節哀,生死都是定數,不要太牽掛,不然已逝的人會走得不順快,心有雜念想著前塵,到不了極樂世界。”
邱一鳴抹把臉“好,我會的,多謝堂弟,多謝小師父提點。”
陳子輕在想,叔公是多年疾病纏身導致的病逝,三叔的女兒為情所困加上親人的反對造成悲劇,各有各的因果,而四叔一家只怕是無意間遇到了什么邪事,因此才遭遇了不測。
“你什么時候走”陳子輕看點第二根煙的邱一鳴。
男人說了大概的時間。
陳子輕點點頭,他在邱一鳴
走之前,偷偷塞了張符給對方“這符你帶回去,別貼,就貼身放著。”
邱一鳴十分感激“好,我會照著你說的做。”
陳子輕給他念了幾句安撫心神的咒文,交代道“要是有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他想的是,通過邱一鳴帶著的黃符動向,判斷四叔一家沾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