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先回亂葬崗了,等爹想到了再來。”
老岳說完就消失無影。
客廳靜謐無聲。岳起沉圈住魂不守舍的小和尚,無言地將腦袋搭在他肩頭。
“我回邱家大半年,連老太爺的面都沒見到,現在回去,老人家只怕是已經燒成灰了。”陳子輕嚷了聲。
岳起沉沒言語,只是帶著安撫意味地親親他臉頰跟耳朵。
“陳子輕一張張地拿起照片,一張張地放下來,他給林疵打電話,說了最新發現。
林疵在那頭說“老太爺死了,線索就斷了,不太可能還有隱藏的第七個。”
“沒斷。”陳子輕聽見自己干澀的聲音,“你查邱家。”
電話里靜了片刻,響起林疵的聲音“行。”
陳子輕沒干等,他從蒼蠅柜里調出四大世家的發家史,這次專門審視邱家的那份。
資料是圖文并茂的t模式,隨著他所想往后翻,圖放大縮小。
沒有閱讀模式,只能看。
陳自強看著看著,眼睛就難受起來,塞了小石子
一般,他感覺自己要看瞎了,雙眼通紅,只能閉上眼睛緩一會再繼續。
三更半夜,陳子輕失心瘋似的無聲呢喃“太坑了,真的太坑了2哥,你我都”
重要信息就一句話,八個字,硬是被拆成兩段,藏在巨長的資料里。
陳子輕沒心情抱怨,他的所有心神都被驚天動地的線索震住了。
這晚陳子輕一夜沒睡,他跟岳起沉撒謊說自己的眼睛得了眼疾才那么紅,還導致他睡不著覺。
岳起沉帶他去醫院,醫生給他開了一板眼藥水讓他滴,下個月去復查。他隨口說說,竟然成了真。
果然,不吉利的話不能亂說,一不留神就靈驗。
陳子輕在家滴了一周多眼藥水,眼睛沒那么紅了,老岳現身在他面前“兒媳,本來我沒認出你太爺背上的人是誰,我到棺材里打了個盹,記起來了。”
“那是邱家小丫頭。”
而林父背上是邱家二小姐,馮姜河背的是邱家大公子。
剩下幾個人臉都看不清,老岳可以照著這個方向去猜,邱家好像有四個女兒兩個兒子,數量上能對起來。
岳起沉一一告訴小和尚。
陳子輕自言自語“所以是,十有八九是他們六個人,背著邱家六個子女也就是我的祖輩”
“是這么回事吧,岳起沉。”他腦子亂糟糟的。
“是。”岳起沉道。
老岳背著手飄來飄去,他那時離開邱家管事的殼子就走了,后來邱家怎么樣了他不清楚,他四海為家,不貪戀做人。
不過,雖然他不了解邱家的后續,但如今的邱家,沒哪個讓他覺得眼熟。
按理說不應該,隔代遺傳的相貌可不罕見。
怎么邱家集體大變樣,找不出一個向祖輩那一代的。
“兒子,爹不懂這里面的名堂。”老岳說,“爹幫不上兒媳了,盡力了。”
岳起沉頷首“他不會怪你。”
老岳抓抓頭,嘆口氣道“你哄你兒媳吧,爹隨便逛逛去,天黑前回你這兒。”
老僵尸這一逛就沒了消息。
這并不常見,他回棺材前都會和兒子打個招呼,更何況他說過,天黑前就回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其實也沒什么,興許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了,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