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在新線索的基礎上把這想法加固了一下,先把周今休排出去,三選一。
莊予恩的心理活動那么多,都沒暴露謀害跟鞭尸相關,他參與的可能不大。
那就剩下莊矣和嚴隙,陳子輕暫時鎖定他倆,把他們視作重點懷疑對象,后面便是連線工作,謀害方連在誰那里,鞭尸者和誰連接。
“七爺,屬下”
陳子輕的心緒被秘書明顯遲疑的聲音擾亂“你也不行”
周金休撓著額頭笑“屬下向來憑喜好做事。”
“矣叔不是屬下的喜好,無能為力。”
陳子輕從他側著的面龐看他睫毛投下來的剪影,一時看入了神,半天都沒挪開視線,轉一下眼珠。
莊惘云盯我盯得一點也不遮掩,生怕我不知道,他再這么勾引我,辭職可就真要提上日程了。
陳子輕一言難盡地用手擋臉,他這顛發的,收獲可以啊。
顛值是99,還知道了周今休直裝gay。他身邊四人,兩個直男,一個恐同,剩下一個莊矣性向不明確,偏向gay那邊。
陳子輕若無其事地放下手說“那我去后排照顧他。”
車內空氣若隱隱因為這句話而凝固凍結,奔向微妙的境地。
嚴隙開著車“還有不到十分鐘的路程。”
周今休轉幾下手機“準確來說是七分半左右。”
陳子輕不自覺地關注他轉手機的左手,心里哼哼,你倆唱雙簧呢。
嚴隙的目光透過后視鏡看過來,他將男人關注秘書轉手機的一幕收進眼底,神情冷俊“七爺,矣叔這點時間能扛過去。”
周今休作沉吟狀“屬下贊成嚴隙的說法。”
陳子輕“”
他往后看莊矣,我隨口說說引起他們兩個人的注意,不是真的要照顧你,你還是自個兒堅強點吧。
莊矣依舊昏迷,發絲滴下來的汗液讓皮質座椅泛著一層水光。
陳子輕想了想,用命令的語氣叫莊矣想辦法醒來。
“別讓我說第二次。”
莊矣墜在深海里的意識捕捉到熟悉的指令,的眼瞼輕微顫了一下,又顫一下,有了清醒的跡象。
陳子輕沒注意到莊矣一只手抓住他后面的椅背,想要碰他的衣服,告訴他,自己醒了。
更沒發覺,周今休將莊矣那只手的五根手指,一根根拿開,撥回后排。
這一切都沒引起多大的聲響。
雪天,路上的車流量并不稀少,始終在堵車的邊緣游離,陳子輕趴在車窗邊,手臂枕著車窗下巴靠上去,風雪吹到他眼睛里,他不適地瞇起了雙眼,又不想把腦袋縮回車里關上車窗。
“七爺,屬下已經讓醫生帶好需要的東西過去等著了。”周今休的右手假肢搭著椅背湊近,“七爺”
男人歪著臉,夾在風里的呼吸十分均勻,顯然是不知何時睡著了。
這都能睡,病秧子一個,也不怕凍死。
周今休拎住他的毛衣后領,將他拎回車里,讓他靠著椅背。
下一瞬,男人就朝他這邊倒過來,烏黑柔軟的發絲蹭在他脖頸和下顎,存在感極強。
周今休的肩膀被他當枕頭,排斥反感地皺起眉頭,很不高興的神情十分清晰。
“嚴隙,我們換位置,我開車,你到后面來當枕頭。”
駕駛座上的嚴隙面色冷漠,他似乎置身事外,對這情況無動于衷。
車速提起來,暗夜里的黑龍一般在雪路上行使。
周今休本來就被車里的氣味熏得眼疼,此時嚴隙又發瘋飆車,導致他的胃里一陣翻涌,他從口袋摸出一顆薄荷糖,撕開包裝將糖擠進口中。
靠著他的男人睡得很香,拂上來的呼吸若有似無的,順著他耳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