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登氣笑了。“那東西都沒上市,我要怎么給你們弄來實物除非去偷”
他停下來,蹙眉思索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么。
接著他展顏一笑“對啊,為什么不可以去偷呢”
魏爾德覺得自己的老板是不是在會議上受了刺激,腦子不大正常了
對方可是會魔法的,公司還有正兒八經的法師塔出身的魔法師坐鎮。去那里偷東西,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嗎
“你看今天的早報了嗎魏爾德”小哈登問。
魏爾德搖搖頭。他們搞魔法的一向晝伏夜出,早報是沒機會看了,看晚報還差不多。
“地城娛樂在招聘民間魔法藝人。”一抹古怪的笑容爬上小哈登先生唇角,“我們不正好可以安插一個間諜進去嗎”
魏爾德茫然地張大嘴,像一條擱淺的馬哈魚。往競爭對手公司安插商業間諜也算是商界的傳統手段了,雖然不怎么光彩,風險也很大,但效果也立竿見影。
他驚訝的是,小哈登先生竟然可以把安插間諜這種事如此自然而然地說出來,仿佛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
他為什么這么熟練啊
“你去挑一個頭腦機靈,面相老實的。不,多找幾個”小哈登吩咐道,“最好有把柄在我們手上”
魏爾德在大腦里將魔力游戲開發組的成員名單快速過了一遍。
“還真有兩個人挺合適。吉恩貝茨和他妹妹黛西貝茨。”他說,“他們是個孤兒,只有一個生了重病的爺爺躺在醫院里。我們可以以醫療服務的名義控制住那個老頭,這樣那對兄妹絕對會老老實實的。”
小哈登根本不記得那兩人的面孔,但他了解那種人。親情就是他們最大的弱點。只要牢牢控制住那個老頭,那么貝茨兄妹就是在他掌心跳舞的傀儡。
“好。那就他們了。”小哈登先生說,“給他一個月時間,務必給我弄一頂魔力頭盔回來”
吉恩貝茨咽下最后一口濃湯,將碗向前一推,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扶著桌子走向辦公室。
辦公室其實就是一間地下室。幾張桌子用木板隔開,勉強算是工作隔間了。除了黃色的電燈照明外,地下室一絲光也透不進來。吉恩只能靠墻上的掛鐘來分辨時間現在是下午1點鐘。
這不辨日月的地底,時間對他們也沒有意義了,僅僅是用于規范作息的數字而已。到了某個點就去吃飯,到了某個點就去睡覺,到了某個點又要開始一天的工作。他們的生活里只剩下了這三件事。
他在辦公室遇到了自己的妹妹黛西。金棕色頭發的姑娘沮喪地看了他一眼,擠出勉強的笑容“今天又見面了啊老哥。”
吉恩嘆氣“這坐牢一樣的日子真是受夠了。”
“你在說什么胡話。這和坐牢才不一樣。”黛西說,“坐牢自由多了,每天還能放風。我們一個月才放風一次呢。”
“謝謝你提醒我我們過的是多么悲慘的日子。”
是的,這里并不是監獄,而是童趣樂公司的地下實驗室。他們也不是犯人,而是魔力開發組的成員。
貝茨兄妹是半年之前跳槽到童趣樂公司來的。之前吉恩在一家小型外貿公司當打字員,黛西則是家庭女教師。吉恩薪水微薄,每月只有3個半金幣,對于單身漢來說勉強足夠。但他們的爺爺因病住院,面對昂貴的醫療費,兄妹倆只能考慮換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
魏爾德先生就是那時候聯系上他們的。
一座城市的民間魔法藝人們自有他們的聯系網絡,就像一個小而松散的地下社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