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圈人像是聽到了驚天八卦,又將其添油加醋地快速擴散出去。
那打牌的三人快速結了賬,鬼鬼祟祟地溜走了。人們甚至不知道這條消息的源頭出自哪兒。
三個人走進另一家專門招待富人的酒吧,點了最便宜的酒,開始打反封建。不多時,便有兩個少女走了進來。
“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端上來”粉裙少女醉醺醺地喊道,“老娘可是繼承了百萬家產,還不好好伺候著”
她的朋友黑發少女拼命拉住她“你今晚喝得夠多了,我們快回去吧”
當她們吸引了酒吧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后,三個打反封建的男子又開始煞有介事地討論富翁將遺產留給外甥女的新聞。他們雖然聲音不大,但鄰桌的客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同樣的過程重復了整整五次,粉裙少女終于被她的好友塞進了一輛蒸汽機車中。而這時,整條金水大街,上至最尊貴的貴族,下至洗盤子的小工,都知道有位幸運的姑娘繼承了遠房舅舅的億萬家產,即將成為海岸王國的新貴了。
蒸汽機車在梧桐酒店門口停下。門童點頭哈腰地將兩位少女引進大廳。
到了早就訂好的房間之中,確認四下無人偷聽后,粉裙少女一屁股坐在床上,抬手往臉上一抹,手心通紅一片她臉上的醉酒紅暈竟全部是化妝。
依德西,綠蔭莊園。
滿身酒氣的紀堯姆拽掉領帶,踢掉皮鞋,換上一雙舒適的兔毛脫鞋,醉醺醺地登上樓梯。女仆們則跪在地上將滿地的狼藉收拾妥當。
這幾天,紀堯姆都在外面花天酒地,和依德西的交際花打得火熱。過去一年為了討好未婚妻,他不得不收斂本性,現在可算是將憋了一年的欲望都發泄出來了。
“我父親呢”他居高臨下地質問一名女仆。
“侯爵大人在書房和客人談事情。”女仆卑微地回答,頭都不敢抬。
這座莊園是紀堯姆的父親黑松郡侯爵所租下的住處。身為外國大使,他不愿意住在普通酒店,更喜歡能保護個人隱私的地方。因為他有些小秘密不希望被人知曉。
紀堯姆沖了個澡,洗去一身的酒氣,換上干凈的襯衫,人模狗樣地來到書房門外。他將耳朵貼在書房門上,試圖偷聽父親的談話,但什么也沒聽見。那些客人非常謹慎,即使在他們自己的據點也會施放隔音的魔法。
門忽然開了,險些撞平紀堯姆的鼻子。幾個打扮古怪的黑袍人走出來,警惕地瞪著紀堯姆。其中一個人甚至開始低聲念誦咒語。
“那是我兒子,自己人。”父親疲憊的聲音從書房內傳來。
黑袍人這才停止念咒。他們傲慢地看了紀堯姆一眼,向樓下走去。領頭的黑袍人不忘回頭說“侯爵大人,只要成功,將來的榮華富貴可是享之不盡,對你的國家而言也有益無害。”
說完,他們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樓梯上。
“紀堯姆你來干什么”侯爵看著走進書房的兒子說。
“那些人是誰”紀堯姆問。
那幫黑袍人最近總是來找父親密會,他們的眼神讓紀堯姆不寒而栗。他不曉得那幫人的身份,只知道他們會魔法。
“與你無關。”侯爵大人沒好氣地說,“還有什么別的屁事”
紀堯姆嬉皮笑臉地湊上前“爸,我沒錢了,能給我點兒嗎”
“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侯爵怒捶桌,“你的未婚妻不是很有錢嗎找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