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登將咖啡杯狠狠砸在地上。律師不由往后縮了縮。
“我許給他們那么多好處,他們卻背叛我那兩個無恥的叛徒,該遭瘟的賤民”
小哈登用一連串律師從未聽過的、極富創意的詞匯咒罵著貝茨兄妹。罵完之后,他的力氣似乎也消耗殆盡了。他不得不用雙手撐著桌面才能穩住自己的身體。
“你說該怎么辦”他喘著粗氣,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律師。
“有個很簡單的方法棄卒保帥就行了。就說這一切都是魏爾德自作主張,您根本不知情。”律師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上小哈登的吐沫星子,“但是您得給予魏爾德足夠的好處才能讓他甘愿背下所有黑鍋。這恐怕得花不少錢。”
“花錢而已,我們哈登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錢”小哈登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告訴魏爾德,我會照顧好他的家人。等他從牢里出來,還能繼續在童趣樂工作。再給他下半輩子根本花不完的錢,他總該滿意了吧。”
律師點點頭“我想魏爾德先生會為了大局犧牲自己的。除了這件事”
“還有什么”一個壞消息已經夠了,還有更多
“謝伍德因為涉嫌詐騙和竊取商業機密被逮捕了。”
律師說完,條件反射地一矮身,一只筆筒從他腦袋上方飛過,重重砸在墻上。
“怎么連謝伍德也”
律師狼狽地爬起來“似乎他針對您表弟的那些行動已經暴露了。不過您放心,謝伍德對哈登家族非常忠誠,絕不會出賣主人的。即使懷恩父子猜到謝伍德背后的指使者,他們也沒有證據。您和您父親是安全的。”
小哈登的嘴角抽了抽,那像是一個笑容,可比哭還要難看。
“謝伍德是我們安插多年的棋子,好不容易取得了懷恩父子的信任,居然那么容易就”他攥緊拳頭,骨節都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了,“今后想再安插一個那樣的棋子可就難了”
律師同情地看著他的委托人。“比起那個,您現在更應該操心一下您的稅務問題。”
“什么”
“王家稅務稽查官正在調查您和公司的財務狀況。您應該知道那個組織有多大權力,被他們查到偷稅漏稅的話,恐怕”
小哈登霍然起身“怎么這么突然這么多年來從來沒人查過我們,為什么偏偏在這時候”
律師推了推眼鏡“只能認為背后有大人物在授意。您想想是否得罪過什么權貴政要”
“那些政要哪個沒收過我們的錢平時拿錢的時候一點兒不手軟,該他們出力的時候卻屁用都沒有”
小哈登撐著桌子,身體不住地顫抖。為什么所有噩耗都在一天之內紛至沓來他到底走了什么霉運而且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弗萊迪,我能進來嗎”辦公室門外傳來女秘書嬌柔的嗓音。
“我現在沒空”小哈登吼道。
“弗萊迪,有你的一封電報,是從首都哈登家老宅發來的。”
小哈登猛然抬起頭,喊了聲“進來”。女秘書戰戰兢兢地推開門。即使沒聽見律師和小哈登的對話,她也能從兩人的神情和氛圍中感覺到現在的事態極為棘手。
她將電報放到桌上,輕輕按住小哈登的肩膀。“弗萊迪,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滾”小哈登揮開她的手,英俊的臉扭曲得無比猙獰,“你幫得上什么忙這種時候還給我添亂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女秘書發出一聲響亮的啜泣,頭也不回地沖出辦公室。走廊上傳來嚎啕大哭聲。
小哈登心煩意亂地坐下,拿起電報。剛看到第一行字,他的神情就變了。錯愕、憤怒、失望和惶恐,錯綜復雜的情感從他眼睛中輪流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