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口說道“五十年我說不定都活不到那個時候。”
離瀧的情緒瞬間低落暗沉。
空氣也變得安靜。
良久,他拉住徐瑛“沒關系,我也不打算活太久。”
徐瑛
離瀧強調道“單純為了活著而活著,渾渾噩噩一睡就是上百年,就算能再活千年又有什么意思。青鸞的想法就很不錯。”
“既然天道想讓我們死,那就順應它。快快樂樂享受剩下的幾十年也沒什么不好的。”
徐瑛“可很多人都想要能夠永生。”
離瀧肯定地說“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體驗過永生。”
徐瑛“是嗎”
她問道“但也可能是你還沒有體驗過衰老。”
早秋清晨的風帶著寒意,從兩人之間穿過。離瀧鼓起勇氣“可是,說不定衰老也是一件浪漫的事。”
徐瑛抬眼“為什么”
離瀧撇過臉“假如有人陪著一起慢慢變老的話。”
徐瑛
徐瑛看向離瀧。
彩球燈重新上線,就像是在她眼前蹦迪一樣噼里啪啦地變色。
徐瑛忽然有點想笑。
“哦。”她移開眼睛慢吞吞地說,“但我一點也不想變老。我不想變成牙齒掉光、下樓梯都困難的老太太。”
“怎么辦”
啪,彩球燈又絕望地滅了。
徐瑛差點當場笑出聲來。
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徐瑛拿著房卡刷開門,阿蛋和阿黃正睡在她的床上,兩只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聽到開門聲,阿黃敏銳地抖抖耳朵醒過來。
阿蛋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阿黃“瑛子你回來啦”
徐瑛“嗯,回來了。”
看著床上的兩小只,徐瑛突然有點愧疚,阿蛋和阿黃像總是被她丟在家里的留守兒童,永遠在等她回家。
幸好它們不是孤零零的,還可以互相陪伴。
她轉身關上門,走過去輕輕地摸了摸它倆的小腦袋,阿蛋還蹭了蹭她的手。
徐瑛“等得很辛苦嗎”
阿蛋喵嗚一聲。
徐瑛又揉了揉它毛絨絨的耳朵。她打開手機,點進劇組大群,想要看今天有沒有排阿蛋的戲。卻看到來自導演的12條未讀新消息。
她用手指點開,全都是昨晚半夜發過來的
導演大師
導演啊啊啊啊黃大仙又來了怎么辦
導演大師你在哪里救命,它一直跟著我啊啊啊是不是它化形失敗纏上我了
導演大師
到最后時,導演顯然已經有些崩潰,滿屏都是他驚慌失措的感嘆號,徐瑛看著這些感嘆號仿佛都能聽見導演撕心裂肺的吶喊聲。
中間還夾雜著好幾個沒能撥通的電話。
徐瑛這才想起來昨晚被她忘掉的事那只黃鼬還等著劇組給它上供。
顯然,黃鼬是因為沒有等到貢品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