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里,程婉蘊正由青杏擦身擦汗,又換了一身衣服,底下的褥子也被婆子們換上了干爽的,這時,碧桃從屏風外頭轉過來,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雞蛋。
程婉蘊一見她就驚喜出聲“你怎么來了身子可養好了”
“謝主子關心,都好了。”碧桃笑吟吟坐到她身邊,“今兒是主子生產的大日子,奴婢就是爬也要爬過來伺候,何況都養好了,怎么還能躲懶”
“你就是多養些時日又如何”程婉蘊拉著她的手嗔怪道,“讓我看看,果然是瘦了,近來可還會頭疼嘔吐太醫說你腦后有淤血,總要等它慢慢消退才是。”
“主子放心,奴婢好全了,您跟太子爺如此恩待,讓奴婢日日吃些老參、燕窩流水般將養著,奴婢如今就是上山去打老虎都使得。”
這話說得青杏也跟著抿嘴笑,湊趣道“主子,這話倒是真的,昨個奴婢和她一起睡,差點沒給她一腳踹到炕下去”
程婉蘊這就放心了,又囑咐青杏多幫襯些碧桃,平日里不要讓她干重活。
主仆三人正說著話,太子便進來了。
青杏知道太子說話不喜歡有奴才在邊上,便與碧桃行了禮出去。
“剛那是碧桃吧她傷愈回來了”胤礽過來坐下,順嘴問了一句,便又將目光落在程婉蘊身上,仔仔細細將人從頭看到尾,溫言道,“你現在覺著如何可有不適的”
“是碧桃,她可算好了我這懸著的心可算放下了,”程婉蘊笑道,隨即搖搖頭“我沒什么,這次倒比生額林珠快些,也順當,沒受什么罪。”
“嗯,算這小子還知道疼額娘。”胤礽頗感欣慰,“以后讓他好好孝順你。”
當初她生額林珠花了一整晚,這次從見紅到陣痛、開指也就四個時辰,雖然痛還是痛的,但因為忍耐的時間不長,身心都會比頭一次輕松些,所以這次她生完還能坐在這兒和太子聊天,精神十分的好,也不覺困。
“那就好,我剛從皇阿瑪那兒出來就聽說你發動了,可真把我嚇壞了。”胤礽都有些難以回憶從乾清宮到毓慶宮這一路上他都想了些什么,總覺著好似把生產時聽人說過的各種狀況都想了一遍,自己把自己嚇得臉發白,于是果斷嚴肅批評了剛出世的兒子,“這小子真是個急性子,比預計的時間早了有大半個月呢,幸好你和孩子都安康。”
程婉蘊覺著好笑“太醫說了,生產日子前后差上半個月,都屬常事,不算早產。”
古代沒有后世的醫學技術,預產期不準是常態,就是后世有b超、胎心監測之類的手段,也不能準確預估孩子哪天出來,之前額林珠遲了好幾天,這回就提前了半個月。
也有人說生女推遲,生男提前,但這大概都只是一家之言罷了,不準確。
“正好阿克墩也快四歲了,趁著這次一并讓皇阿瑪給賜個名字。”胤礽又說,“你有沒有喜歡的字,我可以擬在一塊兒給皇阿瑪參詳,若是取中了,豈不更好”
“這事還是托給二爺吧,我取名字的功夫實在不怎么樣”程婉蘊就搖搖頭,除了一個“弘皙”,她都不太記得太子爺的兒子們叫什么名字,說來好笑,四爺的兒子她倒是個個都一清二楚,這就是歷史勝利法則啊,失敗者在史書上是得不到偏袒的。
胤礽卻一下就想到了咪咪和旺財,心中也是一凜,他怎么忘了這一茬
是不該讓阿婉想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