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這詞很新鮮,但胤初覺著形容得很貼切在學習上猶如豆腐渣一般松垮。
在胤初與孩子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程婉蘊已經去沐浴回來了,頭發擦得半干披了下來,幸好她早有預料,特意將顏料兌了水,因此還算能洗干
凈。
“好了,你們也趕緊去洗澡,等會干久了就洗不掉了”程婉蘊兩只手推著,連忙將孩子們趕走,省得太子爺開始長篇大論地說教,快去吧,熱水已經備好了
胤就無奈地瞪了眼她“我都還沒開始說他們你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帶著他們胡鬧,瞧瞧都弄成什么樣子了不成體統
程婉蘊笑嘻嘻地走上前,抱住胤初的胳膊噘嘴撒嬌二爺呀,您這是嫌棄我老了不成我應當還沒人老色衰吧我數數我今年才19歲呢若放在男兒身上,我都還沒到及冠的年紀。
胡說,我豈是這個意思”還有些濕意的發絲垂落在他肩頭,胤仍又抱怨道“怎么頭發都還沒擦干就出來了,難不成我還能吃了幾個孩子不成
說完叫人拿了帕子過來,讓程婉蘊躺在榻上,他倒不嫌棄不成體統了,自個屈尊坐在小兀子上給她擦頭發,想起額林珠的“戰績”又忍不住叨叨,往后還是管管額林珠吧,上回與弘皙一塊兒在皇阿瑪那兒,她竟然敢上手把玩皇阿瑪的手統,幸好里頭沒填裝彈藥隨后還有更出格的弘皙問姐姐,里頭是什么樣子的,她竟然還想拆開給弟弟瞧瞧。
“皇上沒生氣吧”程婉蘊“噗嗤”笑出聲來,弘皙真是個探究欲很強的孩子,他有段時間對螞蟻很感興趣,便天天蹲在院子里看螞蟻,還讓小太監給他抓了幾只螞蟻關在盒子里養,大概觀察了大半個月,他語出驚人,和她說“額娘,你看,這么多螞蟻都是一個額娘生的它們有個超大的額娘
其實,她當初知道自己生的孩子取了這名字,真是擔心得吃不好睡不好,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穿了過來改變了歷史的緣故,歷史上真正的“弘皙”生母應當是那位出身漢軍正白旗的李格格,但太子爺對她還沒唐格格和氣,似乎刻意不去寵愛她。
沒有寵愛,自然也沒能誕下孩子,于是生下“二阿哥”的成了她,但歷史慣性似乎又兜兜轉轉回到了原點,不管是誰生下的二阿哥,康熙都像原本歷史一般,取了這個名字。
更讓程婉蘊有些憂心的是,歷史上太子幽死以后,襲了“理親王”爵位的是弘皙,可他并非長子也非嫡子,既然能輪到他襲爵,一來太子妃膝下沒有長成的嫡子,二來弘暄早天,這爵位才會
落
在這庶出次子身上。
弘暄竟然會天折與這孩子朝夕相處多年,雖非親生,也當做自家子侄般疼愛,程婉蘊想到這一點很擔心,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和太子爺提示這一點。而且現在弘暄身體康健,看不出一點早夭的跡象,在沒有疫苗的古代,哪怕成人都能被隨隨便便一場風寒奪去性命,更別說孩子,實在防不勝防。
幸好太子爺真的開始研究牛痘了,或許明后年就有了希望,這樣孩子們差不多在上學前都能種上安全的牛痘,至少在天花這樣的烈性傳染病上頭,有了保障。
“皇阿瑪他很喜歡額林珠的性子,哪里會生氣還夸她膽大。”胤極嘆了口氣。
程婉蘊和胤初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一同想起了去歲康熙三十三年秋天在木蘭圍場發生的事情。
誰能想到,四年前出嫁的和碩端靜公主在蒙古竟然被額駙虐待,那額駙脾氣暴躁,平日里不僅對公主出言不遜,喝了酒甚至還有拳腳相加的時候。
這消息傳回宮里,讓康熙連著兩日都氣得吃不下飯,多次命理藩院大臣前去喀喇沁部蒙古探望公主,厚賞以示君恩,但端靜公主終日以淚洗面,后來她身邊的侍衛反倒被額駙打發去屯田不在身邊
這下連康熙也恨鐵不成鋼,自己立不起來,娘家又該如何相幫日子得端靜自己過,他總不能時時刻刻守著
康熙雖失望,但去年木蘭秋圍之時,還是特意將端靜公主叫到身邊隨獵,又替她申斥額駙,讓額駙將那些侍衛還給公主,但那烏梁罕氏噶爾臧竟然當眾嗤之以鼻地說“請皇上明鑒公主與那些侍衛十分親厚,我這個額駙當得沒意思此舉乃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