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奇異道“不是你打我嗎”
哈日瑙海想了半天,有點不記得了,含糊地應了一聲“好像是。”頓了頓,又問道,“那你今天又為什么要尋我打架”
胤祥說不出口,輕咳一聲“你就當我手癢了。”
哈日瑙海撇了撇嘴“打又不好好打,招招都留著勁,沒意思。”
胤祥笑了,等那疼的勁緩過來,拍拍衣裳站起來“等會宮門要下鑰了,我還得去永和宮一趟,就不跟你在這扯閑篇了,回見吧世子爺。”
“等會。”哈日瑙海讓一旁圍觀起哄的蒙古侍衛掏出個牦牛油混天山紅花做的活血化瘀傷膏來“那腳踢重了,放著不管回頭估摸要青上十天半個月,這藥拿去擦,過兩日就好。”
胤祥接了,卻指了指他的臉,低聲道“你臉上的傷可別擦藥,回了毓慶宮只管就頂著這張臉到我二哥跟前轉上兩圈,好消他心頭那奪女之恨,你日后才有好日子過呢。”
哈日瑙海恍然大悟,立即拉住了要走的胤祥,一臉真切地懇求道“那勞十三爺再來幾下,重一些,頂好將我這眼圈打成腫得睜不開的魚泡。”
胤祥“”從未見過有人提出這樣的請求。
哈日瑙海又挨了幾拳才心滿意足地用蒙語對侍衛道“背我回去。”
蒙古侍衛與其自小一起長大,也是蒙古勛貴的兒子,故而不大怕哈日瑙海,反倒疑惑地上下打量道“世子,你這腿腳也傷了”
哈日瑙海怒道“讓你背你背就是,怎的話這般多”
“是。”侍衛委委屈屈地蹲了下來,世子爺那么大一塊頭,這么大老遠地背回毓慶宮去他明兒這腰估計就直不起來了。
哈日瑙海柔弱無力地趴在侍衛背上回了毓慶宮,正好是晚膳時分,本想去后罩房找程額娘好生訴訴苦,誰知剛進門就遇上了門神一般立在那兒的何保忠,見了他就大呼小叫起來“哎呦,世子爺您這是怎么了可是嬉冰摔的不得了不得了,可得趕緊拿活血化瘀的藥來揉開淤血來個人,去后頭跟程主子要幾瓶好藥,什么程家三姑奶奶進宮來了,主子領著她一塊兒去永壽宮找王嬪娘娘說話還沒回來呢噢,使了人來說要留在那兒用晚膳,還要打牌呢啊哎呦這可就不湊巧了不是,沒事兒,奴才這就去回太子爺,開了庫房來取藥,世子爺先回房歇息啊,奴才去去就來,去去就來”
哈日瑙海“”他默默從侍衛背上爬了下來,又在心里默默地想,太子爺這心思也太縝密了些料得也太準了,這是緊防著他回來賣苦肉計呢。
等何保忠取藥回來,見那藥瓶子上貼著個竇字,哈日瑙海就知道拿得太醫院專精跌打損傷的竇太醫自個配的藥油和藥膏子,那真是藥到病除的好藥,十三爺下手又不大重,回頭再拿熱水冷水交替這么一敷,得,他這頓打就算白挨了。
哈日瑙海哭笑不得,太子爺這是把十三爺的性子也算計進去了
“世子爺,奴才學過一些開揉的手法,您別動,您這傷得當心伺候,那些小太監手粗腳粗的,還是奴才來吧,您忍著點疼啊”何保忠還特意親手為他抹藥,那大胖手搓得熱熱的,笑瞇瞇地又狠狠挖了一坨抹在皮子上火辣辣的藥油,那揉淤青的時候下手那叫一個重啊,哈日瑙海哪怕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也不由鬼哭狼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