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程婉蘊抱著咪咪的手臂都緊了,“好生生為何要尋死啊。”
“估計是害怕,尋常人見這陣仗嚇成這樣也是有的。”唐側福晉也跟著嘆了口氣,“可惜了那個襁褓里的孩子,哎,聽說才生下來沒兩天呢。”
她自己沒孩子,因此格外聽不得這樣的事。
程婉蘊自己是母親,更聽不得了,兩個人都難過了起來,兩人悄聲商量著回頭悄悄給這苦命的小格格上個香,再請家人去香火旺盛的寺廟里點個長明燈吧,希望她以后能投胎到一個更好的人家。
延禧宮里,直郡王也正好進宮來看母妃,陪著惠妃一塊兒用膳。
惠妃聽說那件事發了,還挺吃驚的“老十四真自個認下來了一點也沒吭他他還真把老八當親哥啊,這這這”
德妃養出來這個兒子,還真是惠妃也不知怎么說了。
直郡王嗤之以鼻,挾了一塊白切雞往嘴里塞“放心吧額娘,這回老十四雖然替老八頂了缸,但兒子瞧他那神色,只怕以后不會跟老八一條心了。”
十四被康熙勒令跪在祠堂反省,被禁軍們“請”過去之前,他一直沉默不語地盯著為他求情而正挨板子的老八,那眼神直郡王也不懂該怎么形容,約莫是心死了一般。
冷冷的、一瞬不瞬地看著,好似要看透這個人的四肢百骸一般。
老八雖然也替十四攬罪,但他說的什么啊,這是幫著把屎盆子往十四頭上扣得緊一些呢他進宮進來得很早,幾乎是一收到消息就收拾好進宮了,對于十四去了哪里,估計都不大關心,他只想趁機把那人趕緊處置了、把事摘了。
“那女的不是咱們找的人么怎么倒被老八三言兩語勸得跳了河”惠妃有些惋惜,她本來要留著這女人和孩子再把老八埋坑里的,結果居然死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八這人生得好、口舌也好,那女的原本也有十五六日沒有往回傳信了,兒子原本還以為她剛生了孩子的緣故,看來早就被老八忽悠得哪門的奴才都不記得了。”直郡王哼了一聲,“不過也沒關系,那女人的家人和張明德還在咱們手里呢,回頭還有用。”
直郡王心里酸酸的,老八這幾年踩著他往上爬,皇阿瑪眼里已經沒有他這個長子了。而且明珠不知是老了還是怎么回事,近年來除了給他一句“用張明德這把鈍刀子,慢慢割八爺的肉,回頭咱們還有活路。”
其他就避退三舍只字不提了,鬧得直郡王和惠妃都暗自琢磨了許久。
直郡王還沒想明白明珠的意思,他兒子揆敘卻突然外放去了陜西當巡撫,這下好了,明珠直接就閉門養病了,揆方也一副老實巴交當額駙的模樣,成天跟著郡主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