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計較這些額林珠天遙地遠咱們難得見一次,你能常常進宮來盡孝,是咱們為人父母的福分。”程婉蘊溫和地下了炕將她攙起來,讓她坐在繡墩上,“聽額駙說你這幾日胃口不開,可是為什么”
胤礽便也接口“小病也不可輕忽,回頭太醫來了也叫他給你診診脈。”
茉雅奇紅了臉,小聲道“蘇日泰也是的,怎么這點小事也告到阿瑪和程佳額娘這里來了”
“他可不是故意告狀,是在內務府挖地三尺地尋手藝好的廚子,竟尋到三寶的徒弟六寶頭上來了。”程婉蘊捂嘴笑道,又拍拍她的手,“額駙心疼你,這很好,我做主把六寶給你,你改日就領出宮去,可不許為了這事兒回去教訓他。”
三寶的兩個大徒弟,四寶跟著額林珠去了蒙古,五寶送給了烏希哈,因此如今宮里便排到了六寶,茉雅奇出嫁時沒好意思開口要,她能留嫁京城,已是占了便宜了,哪里好意思開口要人誰知自家額駙傻愣愣的四處打聽倒顯得她饞嘴貓似的,茉雅奇聽完更是紅透了臉,吶吶地點頭。
一家子溫言敘話倒也溫馨,程婉蘊細細地問茉雅奇婚后的生活,從茉雅奇低得快聽不見的羞澀語氣里,她總算確信蘇日泰是個好的,不是善于偽裝的渣男,于是也換上了更真心的笑容。
另一頭,正再正殿為石氏診脈的太醫卻眉頭緊鎖,隔著帳子雖看不真切,但太醫還是能看清里頭躺著的人形銷骨立,捂著胸口呼吸急促,臉色也漸漸青白了起來。石氏臥病多年,不知換了多少太醫,都說是消渴癥,只能常年吃藥、精心伺候飲食養著,是無法治愈的。這病使人陰津虧耗,越是患消渴日久,病情失控,則陰損及陽,熱灼津虧血瘀,而致氣陰兩傷,之后便會氣血逆亂,生出旁的許多病來,有些人不僅會與石氏一般眩暈、胸痹,還會耳聾、目盲,漸漸不能行走。
出現這些癥狀,便是體內臟器已損,病入膏肓了。
太醫暗自嘆息,面上卻不顯,沉吟片刻才道“我開個參黃下消方,每日一劑服用。”
利媽媽等人屈膝謝過,便分了畫戟、越女出去外間伺候太醫開方,又預備遣人到后罩房知會皇上一聲順帶將對牌交了,但太醫聽聞后卻抬手止住了正要往后罩房走去的小太監,一邊提筆寫藥方,一邊道“請公公稍后片刻,下官也要隨公公一同前去向皇上稟報娘娘的病情。”
娘娘久病,方子開了那么多年什么方子也試過了,如今吃的藥也大同小異,以前太子爺還是太子爺時,就不大耐煩回回都聽娘娘的病情,后來她們也只是跟何保忠說一聲,因此太醫都是開了方就走的如今怎么
畫戟與越女聽了面面相覷,不禁都心里都打起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