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嫌累,通常是兩天打魚三天曬網,偷懶的時間比學的時間還長,所以也只堪堪學了個皮毛,比不得那些系統學過的人,但是跟普通人比起來,卻是好了不只一星半點兒,畢竟錢花了,還是有所收獲的。
“字不錯。”
低醇的嗓音緩緩蕩至耳邊,卻比任何事物還要令人心悸,林愛云筆尖一抖,差點兒毀了一頁紙張,還好有人及時握住了她的手腕。
粗礪的指腹貼緊掌心,肌膚相觸讓心跳驟然加速,沉默繾綣的氣氛漸漸升溫。
“謝謝。”
林愛云按捺住腦海中不斷突破禁錮的小鹿,并未第一時間掙脫開他的手,而是微微側過頭,抬起下巴對上他的視線,從這個角度她能清晰瞧見他完美的下頜線。
膚色勻稱,脖頸修長,虛虛環住她,空氣中縈繞著一股好聞的淡淡香味。
直到蕭城不自覺再湊近一些,才發現那是她的發香。
“不客氣。”蕭城望了一眼正盯著這邊,欲言又止的劉惠,主動起身松開了林愛云,皮鞋砸在青石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好像在宣泄主人的情緒。
“蕭先生先坐著休息一會兒,我馬上給您安排藥浴。”劉成章出聲打破了沉默,這時她們才發現兩人是一起進來的,難怪沒聽見敲門聲。
由于家里都是老人和女人,劉家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會將院子門鎖得緊緊的,只有透過門縫瞧見熟人的面孔才會開門。
只是這兩人走路都是沒聲的,一點兒動靜都沒聽見。
“慢慢來,今天我都待在這兒。”說這話時,蕭城明明沒有看林愛云一眼,但是莫名的,她覺得他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聞言,林愛云沒有做出什么反應,只是重新執筆在紙上落下線條,過了許久,才借著將碎發挽到耳后的動作,躲在掌心后勾了勾唇角。
蕭城大爺般窩在主座,坐沒坐相,大長腿磕放在矮凳上,手肘撐在木椅扶手,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下巴,一張俊臉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似已將腦子放空。
劉惠給他倒的茶,一口沒動的放在手邊。
林愛云知道是他那挑剔的老毛病又犯了,從小嘗遍了好茶好酒,一般貨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倔脾氣上來了,那是寧愿渴死也不愿碰這些一口。
但是要說他矯情,在與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一起吃飯喝酒時,幾角錢一斤的自釀白酒也能往嘴里灌。
矛盾二字出現在蕭城身上,她一點兒也不奇怪。
“上過學跟誰學的字”
蕭城也許是待得無聊了,竟主動起身走到了案桌前,隨手撈起一張她剛抄寫好的藥方,只是仔細看了一會兒,濃眉便下意識地蹙起。
這里面為什么會有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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