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這是劉惠第一次來丁家,難免有些好奇地看了一圈周圍溫馨的布置。
“沒多少東西,你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好。”林愛云給劉惠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去陽臺把干了的衣服收進房間拿袋子裝好,在整理柜子的時候,在角落里發現了一條手帕。
素凈的蘭花搖曳生姿,美輪美奐。
這是跟惠姨第一次見面時,她送給她的。
林愛云將手帕塞進衣服口袋里,想了想,又翻出紙筆簡
單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將其放進了張文月臥室里的書桌上。
最后再檢查一遍房屋里外的門窗有沒有鎖好,水電有沒有關上,發現沒有遺漏,才提著背包袋子往客廳里走去,劉惠見她出來,連忙放下水杯站起來迎了上去。
“收拾好了嗎”
“嗯,好了。”林愛云點了點頭,話罷想起什么,從兜里獻寶似的掏出那條手帕,笑著說“惠姨你看這個。”
劉惠接過,上下看了看,只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針線,隨即想起當初的事情,眉開眼笑道“你還留著這個呢”
“是啊,我都舍不得用這么好的帕子,爛花絨的布料可不便宜,還有這繡法復雜,得耗費不少時間才繡得出來。”
聞言,劉惠詫異地抬起頭看向林愛云,微微一怔才彎唇道“你認識這布料還懂刺繡”
“認識,前年跟著我娘在縣城逛集市的時候看到有人在賣,不過那人說這是用來做旗袍的,沒想到會被您用到做帕子上。”林愛云神情不慌,冷靜敘述了一個不會被拆穿的謊言,她忘記了這會兒不像后世那樣信息發達,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爛花絨布料,更別提還知道它的名字了。
果不其然,劉惠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頷首點頭道“確實很多人都拿它做旗袍,只是現在時代不一樣了,穿旗袍的人變少了,就連賣這種布料的商販也緊跟著不見了蹤影,就這個還是我在滬市的時候,老朋友送的一匹,我拿邊角料裁剪的。”
談起舊事,劉惠抿了抿唇,眸中帶上了淺淡的星光,但也只是一瞬,那些美好的時光都隨著戰亂在時光的長河里漸漸模糊,留給尚存于世間的人也只剩下回不去的記憶。
“總有機會再回去看看的。”林愛云拍了拍劉惠的肩膀,滬市解放重建后,只會越來越好,畢竟后世國際魔都的稱號不是白叫的,而只要它存在,那么總會有回到那里的一天。
“是啊,如果可以,我想請你去我的小院子喝茶,嘗嘗梨膏糖和五香豆,啊,還有擂沙圓,你肯定不知道這是什么,趕明做了給你吃。”聊起這個,劉惠有說不完的話,臉上的笑容如同江南纏綿的春雨,讓人忍不住仔細聆聽她的故事。
林愛云默默聽著,時不時問答兩句,氣氛融洽。
聊著聊著,兩人走到了劉家門口,才剛
進門,劉惠想到什么,話鋒一轉道“愛云,你是不是會些刺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