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張文月這樣問,林愛云哪還不知道她想問的到底是什么,可是這時候越著急否認,越慌張自證,她越不會相信。
所以林愛云索性捧著茶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眨了眨眼睛,表情平靜“我睡在樓上第一間房間的。
果不其然,見她如此回答,神色天真單純,張文月才信了她的話,只是目光還是不自覺地在她身上上下掃視了一番,沒瞧出什么別樣異常,才徹底放下心。
最重要的事情問過了,張文月卻還有一堆的疑問要問,并且打算趁機做做林愛云的思想工作,不能讓她因為年紀小,不經事,就被那些城府深的壞男人給牽著鼻子走。
這件事兒你打不打算告訴你娘總不能一直這樣不清不楚地談著吧他沒說結婚什么的一連三問,每一問都直戳要害。
林愛云頗感頭疼的抿了抿唇,干巴巴笑道這事兒我準備
尾音漸漸消失在張文月的死亡視線之下,那句“晚點兒再說”也硬生生給憋了回去,轉念又想到就算她不說,小姨也會一五一十地告知給她娘,便點頭真誠道“我肯定要告訴她的。”
可結不結婚這件事,我還沒跟他商量過。
“什么他不他的,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紀了”這會兒張文月才想到自己居然連對方的基本信息都沒了解過,只顧著關心外甥女自身去了。
“他叫蕭城,比我大兩歲。”
沒想到年紀倒是不大,可是剛才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氣場和壓力可不是普通小伙子能有的,一看就不是個簡單人。
聽口音不是咱這邊的人,像是北方的
林愛云點頭應是,他是京市人,專門過來找劉大夫看病的。
這話也讓張文月想起來當初自己為什么這么放心讓林愛云來這家當書法老師的原因之一,那就是她說對方是劉大夫的病人,可以值得信賴。
看來,他們兩個人怕不是在那時候就看對眼了
同時張文月還捕捉到一個重要信息,銳利的眼眸直直射向林愛云,看病看什么病
什么病還要專門從大首都跑到他們這小縣城來看莫不是大病要是
這樣的話,那萬一以后活不了多少年就一把黃土埋了,她外甥女豈不是就成寡婦了那可不行,絕對不行。
就是失眠癥,睡不著覺,現在已經好了,沒多大事兒。
張文月一臉懷疑地看著林愛云,后者這才明白,什么叫做說多錯多。真的,小姨我不騙你,你看他像是一副病歪歪的樣子嗎確實不像,甚至看起來一拳能打死一頭牛,又高又壯。
“他家里幾口人啊這大老遠的,能同意你嫁過去”張文月聽完更擔心了,既然是來看病的,又治好了,那估計沒多久就要回去了,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兒吧
京市,這天高路遠的,和這里隔了十萬八千里,人家能愿意把愛云娶回去就算他愿意,那他父母能同意他娶個外地媳婦兒
而且拋開他那邊的因素不談,她姐也不會想著把閨女嫁到那么遠的地方去,萬一在婆家受了欺負,連個哭訴的地方都沒有。
遠嫁是場豪賭,可不能隨隨便便就入了賭桌。
張文月那是越想越覺得他們這事兒成不了,愁得眉頭都快夾成“川”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