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林愛云帶著張文月去了她的房間,注意到他們兩人的房間挨得如此近,她不可避免地皺起了眉頭,但是一進房間,看到沒有男人待過的痕跡,又舒展開來。
“我平時就睡在這兒,小姨你先坐一會兒,我收拾兩件衣服,咱倆就走。”林愛云將張文月摁在床尾坐好,然后才去衣柜前找衣服。
張文月眼珠子轉了轉,下意識地跟隨林愛云的動作走,在看到那一柜子的漂亮衣服時,眸光閃了閃,看來這段時間為了瞞住和蕭城的事情,她回家的時候都只穿舊衣服。
張文月自己就愛美,也知道一些行情,雖說林愛云在這兒當書法老師的工資高,但是這些衣服一看就不便宜,而林愛云的錢大部分都拿來每月給他們家買禮物,還有寄回去孝敬她爹娘了,剩下的哪夠買這一柜子的。
況且瞧瞧,這梳妝臺上擺放的瓶瓶罐罐,上面還寫著外文,她見都沒見過,想來是費了一番功夫買回來的。
舍得給自己對象花錢,這蕭城還算大方。
突然,張文月的視線被窗戶旁的一面東西給吸引住了,忍不住起身走到跟前細細觀看,注意到上頭還插著針線,右下角還有一部分沒有完工的地方,便扭頭開口問道愛云,這是你繡的
聽見問話,林愛云回身,在看到張文月指的東西后,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是轉而又覺得這是個向家里人說明自己會刺繡的絕佳好機會,便展開笑顏,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平時自己繡著玩的。
“這哪兒是繡著玩兒。”張文月吶吶地望著眼前精巧的刺繡,只要動過手繡過東西的人就會知道,繡朵花都不容易了,更別提還繡這種復雜的屏風。
抱著蟠桃的仙女三三兩兩站在游園會中,周圍的神仙雖然被簡化,可也能看出大致模樣,除此之外,樣樣纖巧,好一幅靈動的祝壽圖。
普通人要想繡成這種程度,那可謂是難如登天。
“這太好看了。”張文月只覺得自己眼睛都不夠用了,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眸子放精光的望向林愛云,這個外甥女給自己的驚喜和驚訝未免太多了。
你繡的這么好,要是拿出去賣,肯定能賺錢。林愛云抿了抿唇,笑著道“這就是要賣給別人的。”
“真的”張文月又趕忙追問其中的細節,在聽
到可以賣到那么多錢時,狠狠倒抽了一口涼氣,可是又覺得合情合理。
“以前怎么沒發現愛云你還有這天賦呢”張文月頗為感概。
林愛云干笑兩聲,刺繡是慢工出細活,需要在時間長河中磨礪出來,這也是她在前世中自己積累起來的技能。
十幾歲的林愛云可不會,頂多會繡些花樣子。
這扇祝壽屏風還是惠姨給她爭取到的機會,說是縣城里的一個富商為了討好省城里的軍官,但一直找不到門路,機緣巧合之下得知軍官的老婆喜歡這些古色古香的東西,并尤其愛繡品,于是富商便托人四處打聽有沒有繡娘。
七拐八拐的,就找到了之前賣過林愛云“梧桐花”繡品的劉惠身上。
本來劉惠早就來小洋樓這邊找過林愛云,但是那兩天他們還在長竹村,她找不到人,此事就耽擱了下來,幸好對方不是特別著急,說愿意等,不然就白白錯過了這個賺大錢的機會。
林愛云從長竹村回來后,先拎著東西看了小姨一家,然后又去了劉家,正巧碰到了在家的劉惠,她把此事一說,林愛云覺得可行,也相信惠姨不會騙她,便將此事敲定了下來。
轉頭第二天,那人就送來了一筆定金和畫圖,讓她照著繡。
想到手里握著的一大筆巨款,林愛云就特別感激劉惠,心里也暖呼呼的,同時也對那個想法越發堅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