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也愣愣的時候其實還挺好使喚的。
少年慢悠悠地撐起半個身子靠過來,已經被被褥溫度熨熱的手碰到了紀惜時冰涼的手背。只是他尚未清醒,手上似乎沒什么力氣。
紀惜時感覺到陸衡也在拉扯手上的麻繩,船只晃得她有點頭暈。身后的人忽然往前一晃,額頭抵在了紀惜時的后背上。
驟然增加的重量讓紀惜時險些被帶的一頭栽倒在毯子上。
紀惜時有點狼狽地用腳撐住地板,也避免少爺從床上滾下去少爺
后面沒人回應,紀惜時聲音提高了一些“陸衡也”
陸衡也的呼吸已經逐漸趨于平穩,紀惜時抬眸看了眼房間的天花板,默默嘆了口氣。
也能理解,畢竟一點點安眠藥也是有藥效的,要是隨便就能抵抗,那藥物的存在就沒什么意義
了。
她嘗試著讓少爺平躺下來,起碼在到達目的地前的一小段時間能讓他養精蓄銳一下。紀惜時開始在房間里尋找可以用來解開繩索的東西,但是找了一圈只有一個玻璃杯。
這也行吧。她用手撥弄了一下,讓酒杯從桌面滾落到了地上,碎片散落了一地。
其實可以等少爺醒了以后再互助,但那幾個雇傭兵長相的人看上去太危險,紀惜時總有隱隱約約的不安。
陸衡也大約四五分鐘后才醒來,游艇還在搖晃,加重了吃藥之后的眩暈感、甚至還有些想嘔吐。
房間里有點輕微的血腥味,他的視線偏移,看見了靠在床邊地毯上,手背在身后努力割繩子的紀惜時。
陸衡也握住紀惜時的手。
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錯綜復雜的情緒在那雙眼眸中呈現,少年下意識地用指尖在傷口處輕輕滑動了一下看見她瑟縮的動作。
繩子被割開了一半。麻繩太粗了,打的又是死結,背著手做這個動作太艱難。
紀惜時語速飛快“少爺,我和你迅速說一下情況,我來的時候遇見了幾個壯漢,看裝扮應該是雇傭兵,反正來者不善,我們最好想辦法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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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惜時“你怎么這么鎮定”
陸衡也“以前也碰到過相似的狀況。”
作為陸氏集團的獨子,陸衡也的安全問題受到了極大的關注。近兩年成年后減少了保鏢人數,沒想到今天會真的碰上這種事。
“一般是以命換錢。”他拿了床布裹住了那片玻璃,用力割開了紀惜時的麻繩,“你應該是被我牽連了。
陸衡也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語氣和平時相比要柔和得多,他拉開柜子拿出醫藥箱,半蹲在地上給紀惜時的手心上藥綁繃帶。
少爺平時目中無人的,今天忽然這么耐心讓紀惜時覺得有些小小的不適應,她縮了縮手,又被陸衡也握住。
少爺一抬眸,不耐煩道別動,你想留多大的疤這下的語氣又和平時一樣了,還是這樣比較讓人安心一點。紀惜時等我們被救出去了能給我點精神補償嗎陸衡也行。
陸衡也給紀惜時包扎的有點丑,不過紀惜時也不敢說,痛感一點點泛上來,她發現陸衡也看著自己的手在發呆。
可能是安眠藥后遺癥吧,過會兒說不定就好些了。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紀惜時將地上的麻繩撿起來,拜托少爺給她綁松一點重新綁上,又將那些玻璃碎片全都踢進了地毯底下。
不過那些雇傭兵如果只是要錢,那自己就危險了。陸家會愿意多花一筆錢把自己也贖走嗎還是自己要變成殺雞儆猴的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