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惜時跑回房間,總覺得剛剛出門的時候,那些學生會的人看他的表情有點復雜,倒是戲劇社的人神情暗爽。
已經坐在床上的黃可也是暗爽的一員“我跟你說笑死我了,衡少來的時候蘇妍要和他說話,結
果衡少第一句就是問你去哪里了。
也就紀惜時沒看到蘇妍當時的表情有多好玩。
黃可銳評“說實話,我對蘇妍的工作能力沒有任何怨言,就是覺得她太端著了不過聽說她們家這兩年來勢頭不太行,可能表面還是要顯得有底氣一點吧。
后面幾句話涉及到了紀惜時的知識盲區,但蘇妍再怎么不行也是豪門,和特招生不是一個賽道的。
顏鈺從另一邊勾住紀惜時的肩膀“學生嘛,大家心態還是年輕一點相處起來比較舒服啦。”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紀惜時坐在床上沉思半晌,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點開和楚淮的對話框。
她從一個多月前的信息開始看。楚淮好像把這個聊天框當做日記本在記錄,紀惜時一行一行往下翻。
從生活中的小事,路邊看到的花草,到每一次作戰后的狀況,信息量很多,把屬于楚淮的生活一點一點展現在紀惜時的面前。
他的語氣是很正常的,并不像是離開
的那天充斥著強烈的個人情緒。
紀惜時往下翻得知十月中的時候,楚淮受了一次有些嚴重的傷。
斷了幾天的日記,回來后的信息表達了歉意。
他說“我很想見你。”
就好像是在跟很重要的人報備自己的行蹤,要是哪一天忽然消失,也能知道他在離開前做了些什么。
光是看著那些文字,紀惜時共情到了楚淮的心情,她覺得很難受。
太沉重了。
在沒有通訊的情況下,他明知道得不到任何回答,卻還是日復一日地給她發送消息。
那種惶恐的感覺越來越重,紀惜時和正在洗澡的顏鈺說了一聲,披上外套朝著別墅外面走去。夜色籠罩在大地上,今夜風很小,倒是涼爽。
陸衡也靠著車站著。
他微微斜著身體,思考的時候仍然會下意識地轉動那枚一直跟著他的素戒,月亮冷冷照在他身上,和以往的氣質不太相同。
聽見聲響,陸衡也下意識地朝著這邊看來,正好看見從別墅大門走出來的紀惜時。
紀惜時“我以為你走了嘞。”
陸衡也“現在不著急。”
他皺了皺眉,將手中的戒指放回口袋中。
你收到楚淮的消息了
紀惜時點了點頭。
“按照亞特蘭的局勢,他最快也只能在年后回來。”陸衡也說到楚淮的時候語氣很淡,他們關系畢竟很僵,是不是讓你覺得困擾
問出后面這句話的時候,少年語氣里有些藏不住的上揚。
紀惜時說不上來。
她覺得楚淮和陸衡也的關系大概是無法挽回的僵硬,否則表現出那么明顯的排斥。
陸衡也忽然問“我有件事要問你。他離開之前發生了什么”
紀惜時遲疑了一下“我們碰上了一次追殺”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紀惜時還覺得有些別扭,畢竟是法治社會,殺手之類的存在實在是有點違和。
倒是陸衡也反應有點大沒事吧
紀惜時委婉沒事,就是
楚淮被捅了一刀。
陸衡也皺了皺眉。
楚淮走的時候留下了四個保鏢,都是習慣了亞特蘭戰場的人,卻在京城這種地方死于非命。陸衡也微微垂下頭,短發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溫黛和溫彥的家世,應該就是造成紀惜時危險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