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著草坪上的石子路向前走,禮裙的裙擺偶爾會掃到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
石子路的盡頭有一個小亭子。
在看見亭子里的背影的時候,紀惜時就隱隱約約猜到了這個人究竟是誰。紀惜時的腳步停下來。
她剛才其實已經給自己坐了一些心理建設,但真的碰上以后還是有點緊張。紀惜時小聲喊了一句“楚淮。”
楚淮轉過身,驚艷在眼中劃過。他幾步走下亭子的臺階,向著紀惜時的方向走過來。
紀惜時還有點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對話你處理好你國家的事情啦楚淮搖搖頭。
“我想見你,”他在紀惜時面前站定,保持著不會令她想要逃跑的距離輕聲說,所以就送給了自己這樣的生日禮物。
在夜深人靜的夜,他瞞著所有人來見心上人一面。紀惜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她下意識地想在周圍找能夠給自己安全感的東西。
她忽然注意到楚淮的手背向上的位置,那上面有一道明顯的劃痕,像是被人用刀具劃出來上位意合。
紀惜時下意識問“你手上怎么了”
楚淮將手往后縮,斂眸說“抱歉,可能嚇到你了。”
手腕上都有傷,那衣物遮蔽之下的軀體上或許還有更多的傷痕。
兩人陷入了沉默,紀惜時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楚淮輕聲說你有看見我給你發的信息嗎
紀惜時有哇。
她小聲說“但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回復你,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和你交流。”說著她抬起頭,視線卻在看見楚淮的臉后頓住。
楚淮長高也長開了一些,身上青澀的少年氣褪去不少,剩下戰爭下殺伐果斷的年輕公爵。他說“沒關系,我給你時間。”
楚淮說自己還得回亞特蘭,和紀惜時之前得知的一樣,最快也得半年的時間。
紀惜時問“那、那你什么時候走啊”
楚淮垂眸“半小時后。”
從這里到亞特蘭,最快也要十幾個小時。他長途跋涉來去,僅僅是為了這短短幾分鐘的碰面。而且今天還是他的生日。
紀惜時忽然道“你在這里等我一下”
她提著裙子小
跑著回到會場,樂隊的聲音和略微有些昏暗的燈光為她打好了掩護,紀惜時在甜點臺上找到了小蛋糕。
她小心地確保了蛋糕的完整性,將它放到自己的盤子上,又拿了小蠟燭和叉子放在盤子的一邊。就當作是簡易的生日蛋糕好了。
她太專心致志,以至于沒有注意到有人在關注她的行蹤。
紀惜時做完這一切,她又一路小跑著回到楚淮所在的位置。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沒有準備蛋糕,”她說,“下次你回來的時候再補一次,今天就先用這個許愿吧。
她手中的盤子剛剛遞出去,身后忽然傳來了另一個聲音。楚淮抬眸向紀惜時身后看去。
陸衡也伸手撐在旁邊的樹干上,他大約是一路跑過來的,呼吸還有些急促。
少年那副矜貴的面具摘了下來,有些凌亂的短發搭在額前,那雙深色眼眸死死盯著楚淮,似乎對他非常戒備。
陸衡也說“惜時,不要靠他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