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惜時給出答復以前,季晏清彎下腰。
他剛才因為突發的癥狀被帶去身體檢查,短短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內,季晏清就已經恢復的和平時沒有區別。
這位學生會長總是這樣,能夠很快地處理好一切事物不論是關于自己的還是關于他人。
紀惜時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移動。
少年將蹲坐在地上的西森抱起來,耐心又輕柔地將這只森林貓放進了紀惜時的懷中。
紀惜時聲音里還帶著點鼻音“怎么讓他消失”
季晏清彎眸,修長白皙的五指并攏,在喉嚨前做了個劃拉的動作。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眼睫的陰影落在下眼瞼上,有些微妙的危險。
紀惜時睜大眼睛“”
那雙淺棕色眼眸看向她,西森往紀惜時懷里拱了一下,后者才反應過來。
“違法嗎”
“嗯,當然。”
紀惜時喃喃“那還是先算了吧。”
她自己做也就算了,要是真慫恿季晏清做出殺人放火的舉動,一旦事情敗露,等于把人家的前途給毀了。
再怎么有權有勢,也不能給人留下那樣的把柄,而且就要對不起陸理事長和欒女士了。
況且季晏清本來就和這件事情無關,大概就是順著紀惜時的心情安慰她一下。
紀惜時低頭小聲和西森說“我現在緩過來了,沒關系了。”
季晏清彎眸,他聲音溫和又穩定“心情好一些了嗎”
紀惜時點點頭。
“你不想他再出現在紀瀾阿姨面前,是嗎”季晏清說,“我聯系這里的醫生,之后不會讓他進入這一片診療區。”
這點事情,季晏清囑咐起來根本就沒有壓力,他平時顯得太過于平易近人,以至于有時候紀惜時會覺得他和自己是同等的。
紀惜時低著頭“謝謝會長。”
季晏清“她最近恢復的很不錯,不讓那種人靠近也是為了你媽媽的身體著想。”
紀惜時原本還有些擔心季晏清會多問。
關于那個男人,那是紀惜時最不想要暴露在外人眼中的污點,她不想要和別人說自己因為這個男人經歷了多么糟糕的童年和少年時期,但畢竟季晏清幫助了自己。
他問的話,紀惜時可能還是得說一些。
但和紀惜時料想中的不一樣,季晏清很有分寸感地什么都沒問,他安撫了紀惜時的情緒,讓她坐在一邊緩和一下,又去某處用一次性紙杯拿了一杯水過來給紀惜時喝。
紀惜時捧著水杯“謝謝。”
太周到了,反而讓紀惜時有那么一點無措。
季晏清“眼睛還有點紅,再休息一下再進去吧。”
他在紀惜時身邊坐下,西森看看他再看看紀惜時,小貓趴在惜時的膝蓋上,小小的腦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紀惜時拍拍臉頰讓自己的外表看起來和最開始沒什么區別、不會讓媽媽發現的時候,季晏清打了個電話。
他的面容平靜,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匯報完畢,掛上電話以后看向紀惜時說“看完媽媽之后,我們就去警局。”
紀惜時想起此行的目的“好,剛才讓會長你見笑了”
季晏清歪了歪頭“你也看到了我剛才差點暈過去的樣子,所以我們打平了。”
紀惜時說好。
紀瀾有些疑惑為什么林松泉沒有跟著一起進來,季晏清走到床邊,輕飄飄兩句話就把紀瀾的注意力引到了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