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確實過得有些混亂了。
他刻意在母親面前展現出對紀惜時的好感,用這樣的方式逼迫欒安認下紀惜時作為養女,順勢讓季氏成為她的保護傘。
這些行為要是放在半年前的他身上,季晏清自己也會覺得莫名其妙。
他抬手觸碰自己心臟的位置。
看到紀惜時的時候,這里跳動的速度會變快很多,那些碎片化的記憶被他刻意地遺忘在角落為了避免看見她的時候,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地呈現出那些畫面。
他也為自己留了后路。
成為季氏的掌權者,話語權完全超過父親母親,那樣就算是未來要反悔、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也完全可以。
他有足夠的時間慢慢了解、梳理自己的情感。
本應該如此。
在室外的光線逐漸發生變化的時候,季晏清站起身,他推開門從辦公室中走了出去。
在門外的墻角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穿著衛衣的陸衡也靠在墻邊,那里是離開這里的必經之路,他明顯是在等待季晏清。
學生會會長面色不改準備從他面前走過,但在即將錯身而過的那一刻,陸衡也伸出了手。
他攔住了學生會會長的去路,少年隨意地向著側邊一偏頭,墨綠色顯得略有些深沉的某種沒有笑意,冰冷冷地審視著季晏清。
“季會長,你的私心是不是表現的有些明顯”
季晏清語氣溫和且冷靜“你指的是什么方面”
陸衡也輕哼一聲“季氏公館那么多房間,你讓她的臥室就在你隔壁”
如果只是那樣,陸衡也完全沒有必要專門過來攔住季晏清。只是他在那天晚上跪在欒安門口一夜的行為讓陸衡也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陸衡也問“你也有關于她的記憶”
季晏清眉一挑,他的腳步停下來“什么意思”天使樣貌的少年抿唇,“陸衡也,解釋一下。”
季晏很難將那種幾乎將人擊潰的痛感視作為自己的臆想,但身體檢查沒有檢查出任何端倪。
他最開始以為那是自己長期高強度地工作后,對紀惜時產生好感然后產生了幻覺,并且認為那是可以抑制的。
陸衡也止住了話頭,他漂亮精致的眉皺起來,上下打量季晏清。
季晏清接受他的審視,學生會會長重復了一遍“什么叫做關于她的記憶”
陸衡也忍不住“你那天為什么跪一晚上”沒記憶湊什么熱鬧,一個楚淮就已經夠煩的了。
別告訴他季晏清莫名其妙就對紀惜時一見鐘情,這種戲碼放在這家伙身上簡直荒謬的可笑。
季晏清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意思“陸衡也,你不覺得你想的太理所當然了嗎不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
哥哥做這些事情,在立場上似乎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他扯了扯唇角,聲音冷下來“我會建議她離開會影響前途發展的人,似乎輪不到你這個外人說什么。”
季晏清想,陸衡也總該碰壁。
其余人無所謂,但紀惜時對他根本沒有愛意,糾纏不清的人自當遠離。
但罕見的,季晏清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是否占據了上峰。
“我尊重惜時的意見,也有足夠的耐心。”
陸衡也的聲音在錯身而過的那一刻完全落入了季晏清的耳中“至于你你能違抗你的父母么”,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