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惜時幫季晏清掖好了被角,在床邊蹲了一會兒覺得腿有點麻。
她覺得他和陸衡也完全是兩種人,所以很難想象季晏清會在這種時候說出“嫉妒陸衡也”這樣的話。
羨慕嫉妒他什么呢因為陸衡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行為肆意嗎
雖然陸理事長現在確實對兒子還不錯,但不難看出父親秦深對他態度的冷漠,上次陸衡也被綁架,秦深甚至沒有關心一兩句。
童年缺失的親情并不是長大后的一些行為就能夠彌補的。
季晏清和他的母親父親是偏向于上下級的相處方式,紀惜時看不出他們之間門真實的關系如何不過看欒安和季晏清說話時候的語氣態度,大概也就比普通人熟悉一點。
紀惜時想,要是讓她做選擇,她還是會選擇和媽媽在那個小小出租屋里面住著,而不是變成季氏或是陸氏的孩子。
紀惜時完全想象不出來季晏清像陸衡也那樣行動的樣子。
她換了個姿勢,看著季晏清在睡夢中皺起的眉,他看上去不是很舒服,呼吸起伏的動靜有一點大。
紀惜時起身倒了杯水放在桌邊,看見了桌上的安眠藥。
有的安眠藥是會有比較強烈的副作用,紀惜時挪到桌邊看了眼藥這一盒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按照每天一粒的計量,也已經吃了起碼半個月了。
紀惜時不太贊同,她看著把自己重新埋進被子里的季晏清,站在床邊下意識地抬手,將覆蓋在下半張臉上的被子向下拉了拉。
等會兒呼吸不順暢了可怎么辦明天還要參加初賽呢,要是悶生病就麻煩了。
參加這種比賽講究的就是頭腦清晰。
等做完這一切,紀惜時才起身走出套房,她正好碰上了門口的溫黛。
溫黛正抱著一份資料,她的黑發在腦后高高扎起、顯得整齊干練,前面沒幾步就是她的房間門。
溫黛的視線在紀惜時和這間門房間門的房門號上轉了一個來回,有些困惑地歪頭問“惜時你怎么從季晏清的房間門里出來”
紀惜時解釋“會長他身體有點不舒服,我來幫忙。”
“他是不是又吃了安眠藥”溫黛似乎對季晏清的狀況很了解,“里面還有其他人嗎”
紀惜時搖搖頭,忽然意識到什么。
等下這難道這本來應該是溫黛的劇情
她立刻站直“但是我就給他蓋被子倒了杯水就出來了。”
溫黛不贊成地皺眉“惜時,下次如果有這樣的狀況,身邊一定要有第三個人在,好嗎”
雖然季晏清現在是紀惜時的哥哥,但是畢竟沒有血緣關系、認識的時間門也不長,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對方發難,紀惜時難免會有危險。
紀惜時猛點頭。
今天是突發情況下次一定不會了
他們明天的行程很早很趕,今晚都要早點睡覺,紀惜時剛回房間門就收到了陸衡也的信息少爺同一時間門發了兩三張圖片過來,因為圖片太大還轉了一會兒。
陸衡也明天他們比賽結束是下午三點,周日晚上還有班機可以回利波斯,我做了幾個攻略,方便看看嗎
少爺說話那么有禮貌,紀惜時反而有些不習慣,她回了一句好的稍等,隨后點開圖片。
圖片上是這座城市的大部分景區標注,旁邊用文字寫下了了路線,她看了一會兒,百分百確定這是少爺自己做的。
地點密集到好像要兩三天就把這個城市全部走一遍,顯然是做攻略的新手。
旁邊屬于他的字體張揚肆意,完全沒有在意一個景點和一個景點之間門的距離,需要船的地方就包船,需要車就包車。
要不是覺得直升機太過于浮夸、擔心紀惜時會覺得不適應,陸衡也可能會用這種很符合他身份的出行方式。
紀惜時看得目瞪口呆。
但要是拒絕的話,陸衡也大半夜辛辛苦苦做這個規劃就浪費了,紀惜時想了想,還是在輸入框開始打字。
可以少一點地方嗎我們以后還可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