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很少掌握主權。
在面對紀惜時的時候,他大多數都表現的很順從,像是那種訓練有素的、自聽從主人命令的獵犬。
等到紀惜時自己累了要他來,這位年輕的公爵才沒有那么僵硬,將主動權掌握到自己手中。
身上有傷還未痊愈,不過這并不妨礙楚淮體力充沛。
年輕的公爵很少會有失控的時候,今晚這樣已經是罕見。
到后來,已經分不清楚是藥效還是真實的情感。
或許在兩人之間,那條朋友的線在每一個夜晚的通訊中早已跨過,楚淮需要紀惜時的安慰,而在異國他鄉的紀惜時也需要楚淮。
夜色昏沉,將人拖進絢爛的夢境。
第二天,紀惜時在楚淮的懷中醒來。
她微微抬眸看向他,黑發藍眸的青年睡著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攻擊性,高挺的鼻梁和較為深邃的眉眼令他顯得分外英俊。
紀惜時知道,不論在己方還是在對方的人員眼中,楚淮的形象都是冷酷無情的執行者。他不好接近、鐵面無私,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
但紀惜時不覺得。
他分明有雙顏色很溫柔的眼睛。
紀惜時覺得,楚淮很多時候只是不怎么擅長表達而已,或許能說是外冷內熱
畢竟他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也是這樣不好說話,但現在的關系就很好。
不過做了掌權者,可能還是需要和下屬拉開些許距離吧
紀惜時戳了戳楚淮的臉。
他下意識地皺眉,環著紀惜時腰部的手收緊,須臾才緩緩睜開眼睛。
海洋般的眼眸中尚且還有些模糊的色彩,在看見懷中的人后手收緊些許,他無意間的撒嬌表情直接擊中了紀惜時。
“好啦。”紀惜時拍拍楚淮抱緊自己的手,“還有事情要處理呢,副官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公爵的公務繁忙,不僅僅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需要處理。
有關于國家與國家之間,京城方面必須要表現出自己的誠意。
以前對楚淮有所虧欠站錯了隊伍,昨晚的代表人也簡直就像是失了理智,這事兒可大可小,完全可以上升到國際事件。
雖然紀惜時是京城出生長大的,但就這件事情上,她覺得是京城的貴族做錯了。
不狠狠地從他們那里薅點羊毛,紀惜時都替楚淮覺得不值。
那場晚會之后,亞特蘭的狀況逐漸穩定下來。
雖然沒人和紀惜時說,但紀惜時從城堡中其余人的狀態就能看出來。
時常用憂慮神情看向窗外的女仆臉上帶上了笑容,執事指揮著將承包進行了一場大清掃,整個城堡在幾天內煥然一新。
那種喜氣洋洋的氛圍能夠輕松影響周圍的人,連帶著紀惜時的心情也非常愉快。
不過楚淮倒是很平靜。
他像是完成了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唯獨不同的是,留
在城堡里的時間變長了。
楚淮將辦公的地點轉移到了城堡中,紀惜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夜晚這位小公爵眼巴巴地站在門口的次數逐漸多了起來。
睡衣的領口敞開些許露出頸部線條,他那雙眼眸注視著比自己矮了許多的少女,纖長濃密的眼睫在眼瞼下至落下一片陰影。
事實證明,紀惜時完全沒辦法拒絕他。
不過就算是在最親密的時候,楚淮也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
紀惜時猜測那和他的童年有關,但又覺得詢問他或許是個有些不禮貌的行為。
現在這樣也好。
紀惜時決定再過半年就離開,等楚淮的生日結束以后,先從規劃開始,亞特蘭的交通在逐漸恢復,這近年來學的語言也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