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還能靈活動彈的手掀開被子,看見了手銬連接的鏈條,很長,看著距離估計只能夠在房間里走動。
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其實手腕上的手銬也是正正好好,像是完全契合紀惜時的手腕打造的,上面的紋理稍微精致的有些過分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迅速席卷了大腦。
紀惜時翻身下床,鏈條有些重量,拖動的時候發出聲響就好像是在告訴別人“我在這里”。
她試驗了一下,這個鎖鏈正好足夠她在房間內行動,紀惜時拉開窗簾。
外面的玫瑰園中,玫瑰綻放的熱烈。花園里一片安詳,沒有動亂的跡象,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是仇敵,那就只能是
她試圖自己撬開這個手銬,但殺手老師教她的那些方法都沒有辦法。
量身定制。
思緒被中途打斷,門扉打開。
紀惜時抬頭向著門口的楚淮看去,他站在那里,逆著光,高挑的身形顯得有些落寞。
心中最壞的設想成了真,紀惜時站在原地,沒有繼續搗鼓已經將手腕弄得有些痛感的鐐銬。
“鑰匙在哪里”紀惜時掙扎了一下,鎖住了手的手銬碰撞又一次發出了聲響,“放我出去。”
楚淮抿唇,他沉默著關上了身后的房門。
年輕英俊的公爵站在陰影下,那雙淺色的眼眸就這么越過了中間的光落在了紀惜時身上。
他好像有些悲傷,又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情緒,于是只能在原地轉圈乞求獲得些許垂憐。
但現在被束縛著的紀惜時完全沒有心情去安慰他那脆弱的心靈。
她提高了聲音,強硬道“現在放開我的手,楚淮。我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楚淮的目光顫抖,他仍舊固執地站在門口的位置,不愿意向著光亮的地方行走一步。
楚淮說“我聽到你說,你要離開。”
紀惜時有點氣笑了“然后你就把我鎖起來了楚淮,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先和我好好說我們商量一下嗎”
紀惜時試圖和這個鉆進了牛角尖里的青年講道理,她深吸一口氣,讓楚淮把自己手上的鐐銬解開。
他平時都很聽話,只是今天,紀惜時說話的時候也有些不確定,她視線緊緊盯著楚淮的臉,試圖從中找到自己想要看見的情緒。
但楚淮還是沒有動。
“我沒有辦法。”
他的聲音被壓抑著,顯得低沉沙啞,完全控制不住的顫抖,宛如困獸。
“我沒有辦法,我不能讓你走。”
他想起了一切的開始,也想到了紀惜時對溫黛說離開時的那種神情。
她會離開。
像是那些人一樣,將他永遠留在原地。
楚淮閉上了眼。
是你說,會永遠陪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