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家庭里,不論是父愛還是母愛都鮮少降臨到楚淮的身上。
他愈發沉默寡言,很少表達自己的情感,多數時候能動手就不說話。哪里都沒有辦法找到歸屬感,不論是母親的家鄉,還是自己從小所在的亞特蘭。
城市繁華,沒有一處能讓楚淮想要停留。
后來后來擁有了和公爵反抗的能力,加上亞特蘭的局勢讓公爵愈發忙碌,他毅然決然地回到了京城。
遇見了紀惜時。
楚淮追尋她的目光,柔軟的被褥陷下去些許,他們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但這一次,兩人都很痛苦。
紀惜時抬高了聲音“楚淮,我讓你冷靜一些”
楚淮抿唇“我沒辦法。”
每一次的試探中,紀惜時都沒有和他一起的打算,內心最大的恐慌赤\'裸\'裸地被剝離出來,促使他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為什么呢
明明能夠保護你,我們也做了最最親密的事情,為什么一直要想著離開呢為什么不愿意帶上他一起
理智在逐漸崩壞。
就算是楚淮愿意,紀惜時絕不會讓他離開,亞特蘭的局勢才剛剛穩定,如果楚淮走了,等于是把這段時間的一切拱手讓人。
她不想要成為為了某人而活的人,也不希望自己重要的人因為她失去自我。
但楚淮顯然聽不進去這些。
身上
的舊傷被她抓破了,血腥味逐漸蔓延,或許是心中尚且保持著對楚淮的心疼,紀惜時手中的力道下意識地松了些許。
他驟然發力,呼吸被攪碎,伴隨著哭一眼的嗚咽聲,紀惜時感覺到了不同的濕潤。
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伴隨著融入身體的液體,和體溫比起來涼涼的。
“對不起。”他弓著身,臉埋進她的頸窩,少女無法抗拒身體的反應,但很明顯的排斥,“對不起,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
他無聲的哭泣著,這下紀惜時知道他是在落淚了,她本能地抬手想要安慰他,但鎖鏈碰撞發出了聲響,青年驟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平時再怎么表現的乖巧,楚淮也是個能夠在這種戰爭中安穩存活下來的佼佼者,握住紀惜時手腕的動作強硬。
紀惜時定定看著他“不要讓我討厭你。”
那張精致的混血面龐上短暫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很快就被另一種決絕覆蓋,楚淮看著紀惜時,他輕聲說。
“沒關系。”
恨也好,愛也罷,只要紀惜時在這里就好了。
“你喜歡什么城堡里什么都有,想要看別的國家的建筑風貌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讓他們建造。”
他說的很著急,因為語速太快有些話甚至有些含糊,但紀惜時還是聽清楚了。
“你不明白,我需要的不是那些。”
沒有人是金絲雀,紀惜時冰冷冷地和楚淮說,現在解開鐐銬。
楚淮沒動。
他緩緩退出來,指尖將那些液體抹去,仿佛剛才的哭泣完全是紀惜時自己的錯覺。
他動作輕柔地為紀惜時清理,重新穿上了睡衣。
“可以解開鐐銬,”他輕聲說,“但我不能放你走,對不起。”
他一直在說對不起,但沒有表現出任何改變,紀惜時挪動了一下坐起來,緊緊盯著楚淮的眼眸。
“你不信任我。”
房間內驟然陷入了安靜,楚淮在床邊半跪下來,淺藍色的眼眸和紀惜時保持在同一個水平面。
他的眼中一片寂靜,也不知道會不會為不可挽回的舉措感到痛苦,紀惜時聽見他說“我誰都不信任,惜時。”
她沒有將自己安排進她的未來,甚至極力撇清他與她之間的關系。
楚淮站起身,他寬大的掌心托住紀惜時的臉頰,動作不算是輕柔地控制住她的動作。
“我馬上回來。”
一個吻落在唇上,紀惜時沒能扭開臉。
年輕的公爵抬步走出了房間,他衣衫穿戴整齊,頭發卻很凌亂,他關上門,背靠在門扉上。
走廊上的燈光有些黯淡了。
高挑的身影順著墻體緩緩下滑,整個人在墻邊蜷縮成一團,他將臉埋進了臂彎,什么話都沒說。
你是他的血脈。
母親違背了誓言。
楚淮再也沒能去到夢中的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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