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開始許下的愿望,對于宋時遇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呢
“對不起。”紀惜時抬起手,輕輕在宋時遇背后拍了拍,“讓你等了那么久。”
宋時遇沒有說話。
紀惜時感覺到有眼淚滴落在肩膀上,她記憶里這人就從來沒有哭過,情緒很容易就被他牽動,紀惜時說話的時候也有點鼻音。
“沒事了,沒事了。”她輕輕拍著宋時遇的后背,“這一次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這一切都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程度,紀惜時說現在去見見大家。
宋時遇松開手,他欲蓋彌彰般抬手,用掌心抹去了臉側的水漬,他輕輕嗯了一聲,那種紀惜時熟悉的感覺再次回到了宋時遇身上。
明明是個喜歡自由的人,卻因為她一次次受困于輪回中,無法相見、無法觸碰,看著曾經的愛人和他人相愛,又每一次不得善終。
紀惜時想,任由誰這樣都會瘋掉的。
兩人向著其余人所在的位置走去,路上宋時遇什么話都沒說。
他本來就是個健談的人,只是今天心情大起大落,一時間變得有些沉默。
紀惜時說“雖然我還可以接受,但是你做了錯事的話要和他們道歉才行。”
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紛紛抬起頭,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紀惜時。
沒人在意旁邊的宋時遇或者說,沒人給他好臉色。大家都是同等次的人,自然沒必要在誰面前矮一頭。
紀惜時忽然有點掙扎。
她忽然,有點明白為什么西森當時要問自己如果同時愛上很多人怎么辦了。
不論是宋時遇還是其余人,每一個世界的記憶都太過于真實,在和自己的記憶融合以后,那些情感也一并附帶著。
紀惜時很難將這些情感壓制下去,特別是在剛剛融合的狀況下。
是楚淮先站了起來,黑發少年想抬步走來,季晏清伸手攔住了他。
陸衡也被溫彥牽制住,只有溫黛順利來到了紀惜時身邊,她上上下下檢查了少女一遍,沒看到傷口才終于松了口氣。
只是溫黛看向宋時遇的表情很不好。
冷著臉的少女說“我早就知道你這個家伙圖謀不軌,離惜時遠一點。”
紀惜時搖搖頭“沒關系,我知道其中另有隱情啦。”
她的好脾氣讓溫黛皺起眉,后者覺得這樣很容易讓紀惜時受傷,不過看她態度堅決,最后還是沒說什么。
現在,溫黛也有能力能夠保護好自己的朋友了。
這樣一個房間里,兩方成為了不一樣的陣營,紀惜時聽見季晏清說“惜時,先來這里。”
紀惜時剛想抬步靠近他們一些,宋時遇握住她的手腕。
像是困獸在做最后的掙扎,但宋時遇手中的力道不大,只要紀惜時自己用力,隨時都可以從他的手中掙脫。
宋時遇沉默了幾秒。
一句“是我最先來到你身邊的”卡在喉嚨中,不論如何都沒能說出口,紀惜時的目光落在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上。
須臾,宋時遇松開了手。
頂燈安靜地照射著,房間內燈火通明,所有人的心思都被擺放在了桌面上。
他們等待著,等待著紀惜時。
做出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