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柏庭,則是主宰一切的上將。
做為婚房,全部裝修都是按照宋婉月的喜好來的。
墻體一律采用奶油白的配色,家具也全部仿歐式。
掛在走廊上的巨幅油畫是她十九歲時所作,后在一場慈善拍賣會上展出。
被人以一百萬英鎊的價格拍走。
當時她還覺得好奇,究竟是誰這么有眼光,花如此高價拍走了她的畫作。
結果婚禮當天,她在自己的婚房看見了這幅畫。
原來是被她的未婚夫拍走的。
細細想來,這門婚事早在她十八歲剛成年之時就定下了。
只可惜對方當時遠在英國,因為公事暫時回不來,所以訂婚這道步驟就免去了。
對于自己的未婚夫,宋婉月在婚禮之前都只知曉,他姓段。
拍下那副畫作,估計也是送給她這個未婚妻的訂婚禮物。
覃姨是家里的傭人,為人周到,脾氣也和善。
提前知曉宋婉月今日要回來,便讓家里換了熏香。
宋婉月有求于段柏庭,也沒像平日那樣躲著他。
視線反而在屋內主動搜尋起來,問覃姨“他人呢,又走了”
覃姨笑說“柏庭半個小時前才到家,現在在洗澡。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盛碗湯,飯菜馬上就好。”
半個小時前才回家
自己倒是運氣好,正好趕上了。
他行蹤不定,宋婉月也從未問過,只知道他大多時間都不住在這里。
那碗湯她簡單喝了兩口,便放下勺子去到二樓。
臥室是和客廳一致的奶油白墻紙,連床單都是帶蕾絲的綢緞滑料。
很難想象,如冰山般禁欲高冷的段柏庭,躺在這張床上會是什么樣子。
房內的浴室,宋婉月聽見斷斷續續的水流聲傳出。
段柏庭有潔癖,加上他這一整天舟車勞頓。
今天這個澡估計要洗很久。
既然有求于他,就得拿出點求人的態度來。
宋婉月決定屈尊降貴放下大小姐的架子,等他把這個澡洗完。
可還沒等上幾分鐘,便開始犯困打盹。
睡到迷迷瞪瞪時,雙腳騰空的失重感好似從屋頂跌落。
她瞬間驚醒,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墜樓只是在做夢。
失重感的緣由是因為自己被段柏庭抱在懷里。
估計是看她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所以想把她抱回床上去。
這人雖說性子不近人情了些,卻勝在教養好。最起碼沒有對坐在椅子上睡著的自己視而不見。
宋婉月在心里偷偷給他加了一分。
他剛洗過澡,眉目還染著幾分浴室內的霧氣。
往日深邃到帶著天然冷感的眼眸,難得有稍顯柔和的時候。
再簡單不過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也被他修長挺拔的身材襯得沒那么簡單。
渾然天成的清冷矜貴。
宋婉月被眼前的美色蒙蔽了幾秒鐘,然后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姿態來,明知故問“我剛才是睡著了”
他并沒有回答她這個蠢到沒邊的問題,將人放回床上時,目光在粉色蕾絲緞面床單上停留一瞬。
如此近的距離,宋婉月清楚的看見他古井不波的眼底稍有松動。
眉頭似乎也皺了皺。
看來八風不動的財團掌權人,在看到粉色蕾絲床單時,也會有按耐不住情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