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要走,宋婉月急忙過去,手拉著他的外套下擺。動作小心翼翼“我還沒說完呢。”音量不大,鼻音稍重,聽著有些沉悶。
段柏庭的目光帶著審視,語氣很淡“那就快點說完。”
宋婉月不敢看他的眼睛,睫毛也軟塌塌的垂了下來。明明他說話的語氣并不重。
她扮起可憐“你很趕時間嗎”
的確很趕。
原本著急回國就是為了那場招標會,現在又平白浪費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再不去的話。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只能寄希望于這個點不堵車,但東二環就沒有不堵的時候。“那你先去忙吧,等你忙完了,再再說。”
她還是分得清事情緩急的,需要他親歷親為的工作,必定不是幾百幾千萬的小項目。宋婉月默默退到一旁。
段柏庭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看了她一眼。
不管任何事情,情緒永遠都放在臉上,哪怕是想要刻意隱藏也找不到精髓。不知道該說她但單純,還是太蠢。
段柏庭的淡漠破開點無可奈何。
沉默幾秒后,他拿起手機,將電話撥了出去。那邊很快就接通段總。
段柏庭語氣平平“今天盛貿那個招標會,你和秦秘書一起過去。”
男人愣了愣,對自己的能力表示質疑“這個招標您不親自去”
臨時有點事。”他看了眼宋婉月,將前一句補全,“家事。
對方秒懂。
掛斷電話后,段柏庭拿著煙和打火機走到窗邊,開了窗戶。慢條斯理的點燃。
他抬眸說吧。
他抽煙的姿勢有幾分慵懶松弛,煙灰缸就放在手邊。宋婉月見他將夾煙的手伸過去,撣了撣煙灰。
至少,在這根煙抽完之前,她都有足夠的時間去和他解釋。
她先發制人,心虛的小聲問他,怎么能直接在車上呢,萬一被人看見了多不好。煙草燃燒時,煙霧灰白。段柏庭瞇了瞇眼,隔著那層霧靄看她,情緒晦暗不明。
那天晚上他說去附近酒店開間房,她一直哭,邊哭邊撒嬌,就要在車上。段柏庭替她擦眼淚不怕被人看見
她搖頭這里又沒有人,而且你的車有遮光簾,放下來就行了,外面看不見的。她醉醺醺,伸手去扯他的襯衣,又因為沒有力氣,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最后垂頭喪氣的趴在他肩上難過。
去車上嘛我一直都想試試庭庭,就在車上,我要在上面坐在上面
段柏庭把她抱上車后,自己又吹著海風抽完一整根煙,企圖冷靜下來。當然以失敗告終。
她喝醉后精力旺盛,纏了他一整晚,撒了一晚上的嬌。“最喜歡最喜歡最喜歡庭庭了。”
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動作力道卻全然相反你喝醉了。她哼哼唧唧,趴在他頸窩輕輕喘氣沒喝醉的時候也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面前是意識早就恢復清醒的宋婉月,全然忘
了當天發生的一切。
“我喝醉后容易斷片,可能口不擇言說些什么,那都是醉話,都是假的,你別當真。既然咱們都有錯,這事兒就這么翻篇了。
她笑容乖順,企圖蒙混過去。
段柏庭沉默一瞬,撣了撣煙灰,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都是假的”宋婉月點頭。
他抬起眼,僅剩的那點情緒如海水退潮。像是不死心,又問了一遍“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