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舷梯,宋婉月一眼就看到了云微。席陽戴著眼罩躺在她腿上睡著了。對于還沒調整時差的他來說,現在正是深夜。
宋婉月怕吵醒他,放輕了聲音和她打招呼。云微笑了笑,體貼地捂住他的耳朵沒事,他聽不見。
席陽將眼罩往上拉,露出一雙被吵醒的惺忪睡眼,語氣有些無奈你知道什么叫骨傳導嗎
云微笑彎了腰,忙著捂他眼睛和耳朵,聲音異常溫柔“好啦好啦,不吵你了,快睡。”
宋婉月看著他們自然親昵的相處模式,覺得他們就是一對非常恩愛的情侶。但前提是,拋開他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落座后,空姐給她端了一杯溫牛奶。“有什么需要的,您可以直接按響服務鈴。”
這架私人飛機是段柏庭五年前買下的,當時也只是為了出行方便。
單獨的客艙,兩兩座位面對著,中間是一張可以折疊的黑色案桌。商珩是個話癆,又愛逗宋婉月,所以一上飛機就坐在了她對面。
機上有無線網絡,段柏庭接到秦秘書打來的電話后,按響服務鈴,讓空姐給自己拿一臺電腦過來。
對方辦事效率很快,他登上賬號,接收到一條離線文件。知道他在忙公務,宋婉月沒有打擾他。
對商珩的搭話也是極其敷衍的應付。
飛機駕駛一個半小時,最后停在一座四周臨海的島嶼上。不同于北城的凜冬寒意,島上氣候適宜,
綠植茂盛。正是中午,太陽還稍微有些曬。還在飛機上時,段柏庭就帶著宋婉月去了洗手間,把身上的毛衣脫了。
機組人員提醒降落高度,以及地表體溫。32度。
宋婉月乖乖脫了毛衣,里面的打底衫有些起皺。像是被人用手推上去過“我沒帶多余的衣服。”段柏庭的視線在上面停留幾秒,一些旖旎的記憶涌上來。
沒事,島上都有。
他接過她手里的毛衣,待她整理好穿著后,和她一起出了洗手間。
下飛機后,吹著海風,看著風景宜人的小島。得知整座島的永久產權在段柏庭的名下,宋婉月掰著手指算了算。
段柏庭問她“在算什么”
她眼神認真“在算如果我們離婚了,我是不是能一躍成為最年輕的富婆。”
他一時失笑,提醒她“離婚只能分一半。等我死了以后,繼承我的遺產不是更多”“呸呸呸。”她一臉不高興,別說晦氣話。
商珩在后面長吁短嘆,早知道他也應該早點找個女朋友了。也不至于在這孤島上連續吃兩對情侶的狗糧。
云微雖然還在殺青后的休假期,可也是有任務在身的。每周都要更新一次微博。
海邊,席陽正拿相機給她拍照,看背影,倒還算專業。肩上搭著的,是她的外套。他時而半蹲,時而歪頭,非常認真的找角度。
云微不愧是出道多年的藝人,對鏡頭的敏感度是天生的。周身有種天然的松弛感。
席陽站起身,說了句“好了”云微走過去,和他一起低頭去看相機里的照片。
她的聲音始終都是溫柔的,笑著責怪他“你這拍的都是什么啊,我去哪里了還有這張,對焦都錯了。
席陽和她道歉“再來一次,剛才是失誤了。”“仔細看也還行,可以。”
“曬不曬”席陽將肩上的外套取下來,撐開替她遮在頭頂。云微笑著抬頭,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兩個人笑著靠在一起。
“他真這么說”
“他說姑父生了重病,他要去醫院看他最后一面。然后他們老師就問他,你姑父上周不是剛死。